虞琛看著宋清閉上眼睛緩慢,睡去的表情,呼吸都是十分清顯。
他默默地幫宋清擦拭著身體,又去浴室里換了一盆溫水,從頭到腳從裡到外擦拭得乾乾淨淨。
他的目光落在宋清的臉上,從前的虞琛認為宋清是個極為挑剔,頗為不失的小白臉,可正當宋清躺在柔軟的床上,無助的尷尬的不知所措的樣子被他瞧見後,他多少有些憐愛。
就像小時候在家門口遇見流浪的貓咪,他總會從便利店買根肉腸餵出去。
只是宋清就算是貓,也不是流浪貓,而是只錦衣玉食的波斯貓。
更何況,他覺得宋清更像鴨子。
因為死鴨子嘴硬。
再怎麼對宋清好,最後也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更何況他們是交易的關係,又不是在談戀愛也說不上動不動心。
他想起昨晚宋清在床上的聲音,那張紅唇沒有對他說過任何一句冷漠的話,只是順從的,低聲的,叫他的名字,讓他親親這,又讓他親親那。
從宋清的表現中,他充斥著男人野性的一面,絲毫不憐惜的橫衝直撞,發泄著精神上的不滿。男人一旦嘗到甜頭,就會一直想要追求那種感覺。
想到這裡,他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一股騷動,他居然想讓宋清醒過來,或者說想讓宋清狠狠的哭一次,為了他哭一次。
他覺得宋清變態,但目前這狀態,他似乎也被傳染了,更多的是,虞琛懷疑自己是不是變彎了,否則會習慣性地在宋清的身上留下痕跡,打著水照顧他。
虞琛把這種感覺歸結為對宋清的可憐和可惜以及最近寂寞日子無聊的消遣罷了,他覺得自己是直男,而且不可能彎。
可是他的大腦中又不停的幻想著,糾結著,和一個男人上了床,而且還覺得頗有滋味,意猶未盡那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把宋清身上處理好,他默默的離開房間,了這個問題走向了房門外。
他掏出兜裡面的火機唰的一聲點燃了叼在嘴上的香菸,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白霧。
他不可以喜歡上男人,他也不能喜歡上男人。這又算什麼事兒呢?即便是喜歡男人,這個人也不應該是宋清,畢竟他們之間,身份差距太大了,而且,難不成自己忘記了宋清當時是如何威脅他的?
虞琛這一晚抽了兩包煙,整夜未眠。
第二天與虞琛上班的時候,宋清都還沒有醒,只是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睡得真香,虞琛天也不忍心打擾到他,只是默默地起床洗漱換好衣服,然後去了車行。
等虞琛離開後,宋清緩慢的睜開眼,聽著關門的聲音,才慢悠悠從床上爬起來。
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昨天晚上吃了藥,今天體溫感覺稍微降下去了一點,他的目光掠過床的另一側整整齊齊乾乾淨淨,冰冷的。
昨晚男人並沒有睡在他的身旁。
他忽然有些煩,又覺得有點兒委屈,這種複雜的情緒並不是他自己想要擁有的,而是身體的本能的經過了這些事的第一反應。
畢竟他第一次破身,對於男人的離開,總有種不切實際的荒謬感,以及對於男人離開後,獨自處於家中,被人「拋棄」的不適應。
他覺得自己真矯情,又在心底多少狠狠的給虞琛記上了一筆,他和虞琛的關係再明顯不過,不過是公平交易。
難不成還真在這兒女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