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见好不容易哄好的风因秦云的话,情绪又萎靡下去,忍不住道:“秦云”
秦云给了个安抚的眼神,“就是要让他吃一堑长一智。我身上有些功夫,且带了这么多兽人一同上路,遇到危险还能解决。而你呢?”
秦云又咬了一口香喷喷的烤肉,继续道:“风也真是的,就你一个人都敢带着林渊跑上跑下,万一我这次没能救你,林渊你不救升天了?咱们哪儿还能再叙旧?若是风不能好好保护你,那我以后还跑哪儿去蹭饭?”
风自知理亏,没有接话,默默听着。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了,或许当时还有更好的策略,并不是非要独行。因他一意孤行,才害得林渊差点溺亡。
要是没有秦云他们,自己与林渊的命或许都搭在这河中了。他冷静下来后便不再与那雌性拌嘴,不管怎样,他们都救了自己与林渊的性命。
秦云嘴巴似机关枪似地突突往外说,林渊默默闭上了嘴。
这边说完后,武这才递上烤肉与果子,林渊与风饱餐一顿。
秦云他们还有自己的行走路线,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刚相认没多久的两人便要踏上各自的旅途。
对面野兽早已离开,秦云划着木筏将人送至河对面后,又偷偷摸摸将林渊拉到一旁,跟做贼似地从他那麻布做的小背包里掏出一拳头大的贝壳。
他左右望了望,见没人看向这边,这才细声道:“这个你拿去用。”
林渊接过,发现贝壳还有些沉。打开后是一满罐的白色膏体,闻着有淡淡花香,花香里却也混杂着一股子腥味。
“这是什么?”
林渊不解道。
“这是凝膏露,可是高档货,可贵了。两个陶罐才能换这一盒呢。”
秦云趴在林渊耳边道,“也就是和你关系好才送你一盒,别人想要还搞不到呢。”
如此珍贵之物,林渊段不敢收。秦云救过他命,他无以回报,现在怎么好意思收他这么贵的礼物。
谁知秦云说一不二,硬塞给林渊,还说:“拿着!这里兽人太强了,那玩意儿跟驴棍一般,连我这身强力壮的都挺不下来,你这小身板就更要注意了。”
林渊本一头雾水,听秦云这样一说,明白了其中含义,手中贝壳如烫手山芋,一股脑向秦云方向推去,不肯接受,脸也瞬间红了起来,“你误会了”
“误会啥呀,我不就见你对风也有意思,这才敲打他嘛!不然我才懒得管闲事。”
林渊身在局中,看不清形势,而秦云这局外人直接将两人之间还未捅破的情感一语道破,让林渊有些怔愣。回想起风在自己心中地位确实与众不同,自己似乎真对风有一些捉摸不透的情感。
秦云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发愣的林渊,将贝壳将他手中一塞,道:“找个人陪着也好,我能感觉到咱们是同类。在华夏还会担心遭人白眼,这里多好啊,没有人会因你是gay而指责你。”
秦云这话像是说给林渊听的,也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他说完此话后,两人皆沉默片刻,还是秦云打破安静。
“咱们,来日再见!”
他踏上竹筏,向林渊挥手,而后渐渐远去,徒留一背影。
而留在林渊手中的,出了那贝壳,还有一手掌宽的布袋。
巨变
林渊打开布袋,里面静静躺着形色各异的种子。
这些种子加起来都不及那凝膏露的重量,可林渊却觉得,这麻袋里的几百里种子格外沉重,也格外令他欣喜。
他再次抬起头时,只见秦云那一行人身形已浓缩为一点,他喃喃道:“来日再见。”
下次见面不知是何时,等安顿好这些人,林渊也想去黄岩部落生活一段时日,与秦云好好聊聊过往。
在这茫茫大陆,或许只有他们能理解彼此。
“这是什么?”
风见秦云离去,心里高兴。林渊总是喜欢和他腻在一起,风心中吃味,之前秦云调戏林渊时,整个人气愤不已,且混身萦绕着浓郁的酸味。
在看出秦云与武之间的关系时,这才好受许多。
不过看到林渊对秦云恋恋不舍的表情时,他还是有些嫉妒。便询问林渊,拉回林渊思绪。
林渊一笑,“这是秦云送的种子。他在外游历许久,估计在路上收集了许多。”
林渊不知道这些种子能长成啥样,也不知能否顺利种出。但只有有一颗种子发芽结果,那他们便是成功的。
风也开心一笑,秦云居然送了这么多种子!因这一举动,他心中对秦云的不满值略微下降一些。
两人不再多言,抓紧赶路。
一路上野草亲吻土地,被众多野兽踏足的土地变得泥泞,之前只有两人宽的路硬生生被拓宽,且野兽迁徙路线居然与回部落的路线一致。
林渊心中渐渐升起一丝不安。风也意识到什么,脚步逐渐加快。
直到在一岔路前,野兽痕迹向左,通往部落之路向右,林渊终于松了口气,风步子也变缓。
然而,看着那些倾倒的草木及烂泥的地面,一颗大石头又重新压在林渊心头。他从风口中得知,野兽这样大规模迁徙的事连他都从未曾见过,那么,这里头的缘由是什么呢?
若是他们在迁移的路上又遇上这玩意儿,那该如何应对?
林渊沉浸在思考中,不知不觉间,风早已踏入云部落境内。
身下雄狮突然停住,下一秒,林渊感觉到了身下兽人的颤抖。
林渊扫视周围,还没到部落,风为何在此停下,他摸了摸雄狮的脖子,细细揉搓安抚,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