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起之前妹妹躺在医院里浑身鞭伤的场景,聿梵喃简直恨不得给自己一拳。现在的他,都不知道该如何踏进家门,怎么给父亲母亲一个交代。
哈尔滨市。
聿梵呢被几个成年男子蒙上双眼绑住双手,扔在了一处丛林里的茅屋,嘴巴也被黑色的胶布紧紧粘住。
“恐怕要委屈聿小姐在这里过上一夜了,等明日你那寡情寡意的哥哥来换你。”
男人声音极其沉稳,除了略微沙哑外,再无任何情绪。男人说完扔了一件羽绒服丢在女孩腿边,就大步离开了房间。
聿梵呢只是在敦煌会所去了个洗手间,没想到刚出洗手间的门,就被一人捂着嘴去了地下停车室,随即就被绑住双手,蒙住眼睛以及封上嘴巴。
经历过绑架凌虐的女孩惊觉害怕,连呼吸间都带着一种凄凉的呜咽,仿佛恐惧在她的胸腔里翻涌成波涛巨浪。
刚才这个男人不像是粗鄙恶人,倒像是与哥哥有什么不解之仇,也没有如她想象中打骂她伤害她,反而给她留了一件羽绒服。
聿梵呢将脚边的羽绒服勾到腰腹处,自己也摸索着慢慢往后退。过了好一会儿,后背才靠到什么坚硬的东西。女孩靠在上面拢着羽绒服,想起了那个男人。
阿耀一定会找到自己的,一定会来救自己的。
另一间茅屋里,地上燃着枯木,火光照亮了小小的房间,四个男人围坐在一起——
“我说坤子,你是什么毛病?那是谁,聿梵喃的妹妹,你犯得着自己受冻,还留件衣服给她?”
赌场一个马仔冷冷斥责着。
“聿梵喃到底也没有真的伤害我们家人,只要他把强制收走的地皮还回来,我们也不能伤害他的家人。”
坤子看了看坐在一旁的锋哥,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通。
“你还真是缺心眼,我们是要回地皮吗?我们是要聿梵喃的命。”
“闭嘴!”
另一个名叫东方的马仔呵斥着大黄,抬眸看了一眼锋哥。
顿时,全场鸦雀无声。齐锋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仔细观摩着锋利的刀刃——
“坤子,一味的隐忍退让治标不治本。”
……
阿耀循着腕表的指引,一路风驰电掣。开了三个小时的车,到了一处原始森林的山间落魄村庄。
此时已经凌晨三点四十分。
腕表的追踪页面,越往林间行进,信号越弱。两点间的距离换算成实际距离,聿梵呢应该就在周边三公里内。
林间小路逼仄,树木林立,车是开不进来了,男人只能弃车徒步寻找女孩的位置。
以往出任务的途中,也会和队友分散,最后都会根据经验找到重伤队友的踪迹,心间都是泰然自若。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自己的心绪杂乱,毫无章法。
一想到第一次看见聿梵呢的场景,女孩遍身的伤痕,躺在自己怀里难以呼吸的可怜模样,阿耀的呼吸都开始紊乱起来。
第一次,他没有稳住心绪及时找到她,让她受了好多伤害。这一次,他一定要找到她,将她平安带回hk市。
男人时刻观察着腕表上一红一绿的两个小圆点,想起昨夜里对女孩的承诺——
无论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这片森林林木不算密集,林间也有散落的住户。这样的天气,挟持人质应该会在室内。
阿耀潜入住户院间,一间一间房间的排查。目前也不知道对方多少人,但是应该不会伤害人质。
转眼间,天边已经有了亮光,男人看了一眼腕表,六点零六分。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既然是对手挟持人质,肯定是要约见聿梵喃碰头的。但是阿耀一刻也不愿意多等,这么冰冷的夜晚,女孩被陌生人绑架,不知道会有多害怕,可能小鹿一样的双眼早已哭得红肿……
突然腕表有了信号,左前方两公里的位置。阿耀顿感欣喜,立即掏出手机编辑短信,将现在的位置告知聿梵喃,想必他已经在来的路上。
男人在厚厚的积雪里,大步穿梭着朝前走去,走了约莫五百米,现前方数条小径。
男人再次看向腕表,信号断了,一红一绿的两个小圆点停在刚才的位置。面对眼前的选择题,男人想起了香樟单行道的那些小径,未做犹豫的逐条跟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