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触感异常温热,顾衍睁开眼,爱怜地看着自己的新婚妻子。女人青丝如瀑散乱着,那张明艳娇憨的脸被遮住了大半。
顾衍勾唇一笑,心里软乎乎。
云舒还在熟睡,许是累着了,一整晚都不见挪地方,此刻仍是乖乖地窝在顾衍的怀里。
这姿势,乖得跟只猫似的。
只是,这只“猫”
昨夜并不温顺,顾衍侧首看向自己的右边肩头,两排红肿的牙印清晰可怖地烙在上头。
再深些,就要见骨了。
昨夜情动时不觉得疼,这会儿稍稍动弹一下,顾衍便忍不住“嘶~”
了一声。
顾衍没再管肩上的伤,将人抱紧了些,声音不自觉放低,“小东西,也不知道下嘴轻些。”
耳鬓厮磨了半晌,顾衍欲起,谁料低头时,意外瞧见胸膛前的数道抓痕。
不重,破了皮,也已结痂了。
这些,可全是云舒昨夜的“杰作”
,可转念一想,自己何尝不是罪有应得。
人是打不得骂不得的,他只得抱紧了云舒,薄唇落在她发间亲吻,抓起云舒的手瞧了瞧,喃喃道:“以后,为夫可不敢再让你留指甲了。”
云舒半梦半醒间只觉耳边聒噪,以为是蚊子,抬手挥了挥,迷迷糊糊道:“好困啊,杏雨,你快将这恼人的蚊子赶走”
男人轻笑出声,丝毫没有因被错认成蚊子而生气,又倾身吻了吻怀里女人的脸颊,这才作罢。
被子下的两人未着寸缕,早上又是一个男人最容易冲动的时候,温香暖玉在怀,又刚刚知晓食髓知味的滋味,顾衍哪里还敢继续躺着。
顾衍小心放开云舒,确认她未醒,这才掀开被子起身,没有唤丫鬟进来伺候,自己先去湢室洗漱净面,后又回内室找了身霁红色的锦袍给换上。
顾衍每日都有晨读的习惯,床榻右边的博古架上放着他常看的书籍,他走过去,随意取了本,又走回到榻边,一边看书,一边等着云舒醒来。
东边窗牖开着,能瞧见外头天色已经露白。
杏雨和燕云曾进来过一趟,有分寸的没进内室,只站在外间询问倚在床边看书的新姑爷,可否要催小姐起来梳洗?
顾衍起身走过去,隔着帘子简单同她俩交代了几句,没让这两个丫鬟进来,只叫人先将东西备好,过会儿等他吩咐再进来伺候。
靠院里这侧的支摘窗被撑起半扇,映入眼帘一片绿色,廊下红绸摇摆,洒扫的下人正有说有笑地干着活儿。
顾衍看了眼漏刻,心中估摸着云舒待会儿梳妆所需要花费的时间。
一刻钟够么?
还是,需要两刻钟?
新婚第一日需得向长辈敬茶,此为礼数,不可不遵。同时,也是族中亲眷与新媳妇的头回碰面。
书翻了一页又一页,外头已大亮,暖黄的日光已经逐步蔓延到了脚踏。
过了半个时辰。
顾衍轻唤云舒起床,可一撩开锦被,瞧见她满身的印痕,和眼底淡淡的青色,到底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