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没事,留一会之后一起走了。
姜勤打了水给于策擦脸,原本俊俏的面庞上左一道伤痕右一道伤痕。他都不敢用力,就怕伤着。
待姜勤小心地褪下上衣露出右胳膊的时候,瞬间红了眼,没了衣物的遮挡,这左臂上就没有一块好肉,全都被树枝和一道爪子给划开。
光褪一边衣袖,于策慢慢醒过来,低头看着姜勤小心地帮他撕开衣裳,眼眸通红一片,额间冒出些许汗液看起来极为紧张。
“我没事。”
姜勤兀然听到于策的声音还没反应过来,等他抬头看见于策那双含笑的眼睛,他才有了实感,撇着嘴说:“还说没事,你看你这手,真以为自己是变形金刚呢。”
于策没听明白后面几个字是什么意思,但看见姜勤的面色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词语。
“这是不小心,没事的。”
于策安抚道,仿佛疼出来的冷汗不是从他身体里冒出来的一般。
姜勤不理他,只帮他处理伤口,随即想到刚刚陈谷的躲闪和陈谷他娘的话语,没忍住问于策:“你是怎么受伤的,村长问陈谷他不说,陈谷他娘一股子劲地说是你自己不带那群小子,自己去猎别的伤着了。”
“陈谷他娘是这么说的?”
于策用那只完好无损的手指轻轻捻了下手上残余的血渍,得到姜勤的点头后,那双刚刚还柔和的双目变得幽暗深沉。
“别担心,我会解决。”
受伤高热,打脸谣言
姜勤给他褪完上衣,轻轻给他擦去身上的汗液和干涸的血迹,撒上药粉后包扎。
不出大夫所料,于策到晚间果然发起热来。姜勤一直盯着,一看他不对劲就赶紧起身打了盆冰水,浸湿毛巾后盖在他的额间。
药包已经在炉上烧着,小股的药香冒出来。姜勤搓洗下毛巾一直换着,温度却还没下去丁点。
姜勤看着他潮红的脸心里着急,见药炉盖子被水汽咕噜咕噜地撞上来,起身那布去打开搅拌几下,倒出一碗。
“于策?”
姜勤轻声唤着,闭着眼的人却没有苏醒的架势,他只好坐在床头,艰难搬动于策的上半身靠自己身上,轻轻划动勺子舀起一勺吹凉。
好在于策还有些意识,没有任何反抗和抵触。
姜勤给他喂完药,后背起了一身汗,见喝完药后他的呼吸慢慢平缓,终于松下口气,这才有时间给自己擦擦身子。
在这期间姜勤一直守在床前,好在于策本身底子不错,起过一次高热后温度就没上升过。
但姜勤也不敢松懈,古代一个伤寒都能要人命,何况这么个严重的擦伤,也幸好是寒冬,若是夏日,怕是那一片小伤口就能叫人送命。
兵荒马乱的一夜过去,晨间的阳光从窗柩里铺散来屋内,鸡鸣持续了一段时间,也没吵醒两个疲惫的人。
外面的天光越来越亮,于策先睁开眼,适应会周遭的光线才看清了面前的场景。姜勤趴在床边,手掌搭在他的手腕上,白皙的脸蛋半掩着,那双漂亮的眸子闭着,眼下乌青一片,几缕发丝落在肩上,露出眉角鲜红的孕痣。
于策静静地盯了几秒,说是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自从知道眼前人‘姜勤’后,他就思量过如何对待两人的关系。如果说姜勤无意于他,待这人寻到可心的人儿后他自然会放他离开。
只是,他触及到姜勤眼底的乌青以及一些有恃无恐的亲昵,心底泛起淡淡涟漪。之前的想法被推翻,他想也许姜勤会愿意嫁给自己呢。
察觉到身旁的动静,姜勤慢慢起身,手臂枕了半夜麻痹得不像话但看见于策已经清醒过来又觉得没那么痛。
他无法压抑自己的高兴,就差跳起来,“你醒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没事。”
于策说着还打算动动自己受伤的手臂,就被姜勤一只手摁下。
“没事就好好躺着,别乱动。”
姜勤怕伤口裂开,一直小心谨慎。
这厢话还没嘱咐完,门前突然嚷嚷起来,姜勤听着像昨日谷子娘的声音,他分神看向于策。
于策点点头让他去开门,用好的手臂撑起身来靠在床边。
门打开,果真是谷子娘,不过还有许多人,一齐跟过来,见门开了,众人眼睛里慌乱地一移。
谷子娘插着腰,语气颇是傲慢,“姜勤,我们正说那些猎物该怎么分呢。”
“怎么分?”
姜勤压低眉眼,语气锋芒毕露。
想着那么多肉,谷子娘自觉心地不错原谅了这人言语冒犯,“我们说于策一个人以身犯险去猎大头,差点害得那群小子差点丧生虎口。”
“就连小子自己身上还刮擦了好大一片呢,昨日大夫收了二十文钱,这钱都是因你家于策而起,没道理不让人家拿多点吧。”
“所以,与其割肉平分不如你们家拿小头,我们几家拿大头,反正你家于策只伤着手了,等天一好又能打猎了。”
姜勤闻言一股无名火冒出来,烧得他心肝肺痛。合着于策上山一趟什么也没捞着,就是去当挡箭牌的。
“谷子娘,你是怎么知道于策是一个人猎兽受伤而不是那群小子惹出来的事情连累于策受伤。”
“啊呸!”
谷子娘一听骂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啊,少在这里歪曲,你自己去问于策,他是个好心带人上山打猎的人麽。”
“那么个冷面兽心的人,还指望他能做啥好事。不说别的,就他那早死的爹娘还是我们”
“住嘴!”
村长急急从后方走来,听到这话差点摔一跤,后来人护也护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