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容不下他。
什么“兵变”
,都是放屁!
他的尸体冰凉,浑身插着箭,活像个刺猬,地上的血迹也有了发黑的迹象,赵玉梳就那么静静地走过去,跪在地上,抱着他冰凉的身体,也不觉得脏。
他一定很疼吧?
这么多箭,一定会疼,赵玉梳心疼地捂住他的伤口。
一开始赵玉梳哭不出来,天将破晓的时候,她的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她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伤心,她和萧裕以前一见面就争吵不休,双方都没给过对方好脸色,他们根本就不是夫妻,而是仇人,一个只会气她的丈夫如今死了,她应该开心才是。
到这一刻,她的心中有无尽的悲凉。
她还记得萧裕这个人很讲究,很爱干净,每次见他的时候,他的身上都有淡淡的檀香味,衣服也尽是名贵的布料,许久不见,他竟然就这么狼狈地躺在这里,不得不说,这一幕对赵玉梳的冲击是很大的。
那晚赵玉梳抱着他的尸体哭了一夜,一夜没睡,回了公主府之后就病了。
人都病倒了,她也没有精力再寻欢作乐了,将那些面首分别给了银两,都打发了出去,唯独留下苏如芳。
她病的那段日子,谢游之经常来看她。
不得不说,虽然谢游之跟萧裕不对付,但他有一点跟萧裕达成了高度一致,就是对苏如芳的态度。
谢游之对苏如芳的态度就是视若无物,他跟萧裕生来就有着世家公子的矜贵与傲气,在他看来,苏如芳这种出身风尘的男人不配他给一个眼神。
苏如芳只是赵玉梳的玩物,用来消遣解闷的,但他可是赵玉梳的青梅竹马,那能一样吗?
只要赵玉梳开心,这样的宠物他能再给赵玉梳找十个。
不过即便如此,萧裕死后,谢游之的耐心就没那么好了。
一日晚上,他似是喝了些酒,硬闯进公主府,意图对赵玉梳用强。
前尘事(2)
反正如今赵玉梳也没有名义上的丈夫了,谢游之便更肆无忌惮了。
公主府的守卫不敢和谢家军硬碰硬,即便他们挡了,日后被谢游之记恨,赵玉梳空有长公主的名头,也护不住他们性命,没人傻到愿意白白送命。
赵玉梳哭着喊着硬是没人来救她,最后关头,她还是靠着示弱卖惨,靠谢游之还未完全失去理智,对她还尚有一份真心,这才成功自救。
看着哭得泪眼婆娑的赵玉梳,谢游之终是停下了暴行。
赵玉梳讨厌这种情形,她要靠着谢游之自发的良心才能保证不被侵犯,主动权完全在谢游之手里。
谢游之停下了动作,“璎璎,他死后的这段时间,你经常哭吗?”
赵玉梳没停下哭声,她气谢游之对她这样粗暴,没应他。
“你是因为他掉眼泪吗?”
“你管我是因为什么哭,总之不是因为你!”
说完这句气话赵玉梳就后悔了,她骨子里还是改不掉身为公主娇纵跋扈的脾气,一点就炸,她真怕谢游之又被她激怒,他若是再强来,难保她能再次顺利逃脱。
不过她担心的事没有发生,谢游之好像一瞬之间醒了酒,又或是听了她的话,没再冒犯于她。
后来,又过了一段时间,赵玉梳不知怎的,算是接受了谢游之,叫他宿在了公主府,往后的几日,谢游之几乎天天来。
底下的人都说,驸马一死,长公主殿下这是又耐不住寂寞了,与谢小将军竟不知天地为何物。
再后来,这两个人更是丝毫不避讳,谢游之直接就在公主府里住下了。
那段时间,苏如芳没再去打扰赵玉梳,他也算识趣,知自己与谢游之现实地位不同,在赵玉梳心里的地位更是云泥之别,便乖乖地待在自己的阁中,安静如鸡。
直到一日晚上,苏如芳被仆从在睡梦中吵醒,说公主殿下的寝阁出事了,殿下与谢游之不知因何事不和,直接大吵一架,好像还动手了。
苏如芳当即皱了眉头,叫阿柱去探听情况。
后来,阿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几个赵玉梳的贴身侍女那里听到了当晚的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凶险。
据侍女说,那晚见了红,谢小将军召了郎中来,他离开公主府的时候,身上多了一个伤口。
如此刺激,激起了阿柱的好奇心,他刨根问底问细节,那侍女架不住他问,全部和盘托出。
她说,谢游之之所以受伤,是因为公主殿下在枕头下藏了一把匕首。
阿柱听完后惊呆了,觉得不可能:“阿菊,你在蒙我吧,谢小将军好歹也是行军打仗之人,怎会被殿下一弱质女流伤成这样?你虽是殿下的人,也不该如此偏心。”
阿菊当即唾了他一口:“你若是不信我,为何来问我?当晚是我掌的灯,我说的句句属实,你没听过吗,温柔刀,刀刀割人性命,男人温香软玉在怀,早就没有警惕性了,就谢将军对殿下的痴迷程度,殿下又许他伴床多日,他放下戒备很正常。当晚,殿下是在温存过后动的手,他正躺在床上搂着殿下做美梦呢,可不就中招了!”
其实阿菊说的八九不离十。
那晚,谢游之如往常一样回了公主府,进了寝阁,就一把将赵玉梳抱起来,抱在怀里。
“璎璎,我回来了!”
赵玉梳娇嗔地拍了他一下。
谢游之感觉到怀里的柔软,身体里一股火径直往上窜,他抱着赵玉梳到旁边的软塌上,赵玉梳又拍了他一下。
谢游之以为今晚赵玉梳不愿意,却听到怀中的人儿说:“这里不舒服,去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