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个字带着压抑的克制,落入她中耳中,蓦地心头为之一颤。
沈玄清抿抿唇,待呼吸回落平稳,方才启唇道:
“延礼,如果你指的自持是指上-床的话,我很抱歉,我现在确实——”
后面的话因对面人的黯然抬头而消音,男人面色沉沉:
“你以为我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那件事?”
似是没想到她居然如此直白地揭露最原始的欲望,他的眸底裹挟着些许讶异。
半晌,他轻叹道:
“清清,你知道吗?我总觉得,你对我,对我带着些许隔阂,我好像从未走进你的内心。”
沈玄清重新将墨镜压下,挡住眼底的真实情愫:
“延礼,抱歉。如果你觉得我们节奏不同,我想你有权利叫停。毕竟,你真的很好,我不想——”
男人抬手截断了她后面的话,语意悠悠:
“清清,我愿意等。你不要再说了,除非,除非你不要我,否则,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话音刚落,沈玄清原本轻缓的呼吸又重了几分。
经年画面陡现,罐头一样闷热的汽车旅馆里,少女对少年说:“边城,如果这样做,你就不能丢下我了!”
多年后,当有人对她倾诉相似的衷肠时,她才惊觉这句话的分量有多重。
似在博弈的人,一股脑将紧握的筹码a11in,只寻求一个诺言或者起誓。
沈玄清侧目远眺,内心的愧疚似绵密的水渍般逐渐向四肢百骸渗透,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坏透了。
蝉明风吟皆从耳畔消失,周遭静寂得落针可闻。
就在沈玄清欲再次启唇的时候,司延礼抬手叫停了她接下来的话语。
他学着沈玄清刚才的样子,双肘后曲于地面,面上又恢复了月明风清的闲适模样:
“清清,大好时光,如果被只言片语破坏,那就太可惜了。不如——”
他话音一转,语气恳切:
“说说你为什么加班吧,之前在微信上问你,也只是一知半解。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聊聊,看看我有什么可以帮得上你的,好吗?”
男人眸底沁着堪比碎金的暖意,语调柔缓,宛如夏日树荫下的凉风,让人无法拒绝。
沈玄清支起双膝,将脸颊侧贴于膝头,缓缓地应了一声“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