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卿归懒懒扫了朗翡一眼,蕴含着缱绻暖意,“别担心,我不会让你有找其他人的可能。”
朗翡端茶的手抖了抖,一个刀客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可就在这时,三两滴茶水滴落在小桌上。
颂卿归托在朗翡的手上,“难道你还想找其他人吗?”
语调失了刚才的平和,“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想你比我清楚。”
朗翡想到之前因为气急而乱说话受到的教训,露出个干巴巴的笑,怎么看怎么带着点讨好意味,“卿归,你怎么能怀疑我对你的心意呢?”
颂卿归眼睛只剩一条弯弯的笑弧,唇角的笑也在标准不过,“我怎么会怀疑你对我的心意呢?”
握了握朗翡的手,“我自然不会怀疑狼狼的心意。”
之前那种种折腾,若非对自己有意,局面会如何演变还真不好说。
朗翡回握颂卿归的手,相牵着手一起享受这片刻斗安宁时光。
“对了,卿归,你的链条呢?”
朗翡注意到颂卿归手腕上空空荡荡,问出了个很蠢的问题,在问之后他才想起这链条最后一次是用来做什么的,想到这,就能回想起手腕脚腕被磨的生疼的时候。
“收起来了,他没存在的必要了。”
颂卿归自然能注意到朗翡不自在的表情,想得到原因,可回答的语调仍旧无半似变化。
朗翡没再多说什么,卿归的信任来之不易,他该珍惜,该惜福。
开始
可惜安宁的时光并不长久,从武林大会结束后,往后的一段时间都在难得片刻安宁。
第二天是武林大会出结果的日子,汇集来的江湖人更多了,朗翡他们不是最先到场的,差不多实在最后一局开始的时候,他们才慢慢悠悠的入场,比试没什么好看的,但在这关键的时刻,若无事发生还好,可真要有什么事,人在场应对起来自然更简单。
结局有点出人意料,又不是太令人意外,是叶承柳。
颂卿归眼睛眯了眯,嘴角微动,弯弯的笑弧挂在面上,莫名生出两分诡异。
朗翡碰了碰颂卿归的手,反而被颂卿归牵住,朗翡想了想并没有挣扎,在他手掌心中划拉了几个字。
颂卿归眉目未动,淡然而厌倦地注视着台上,身体半靠在朗翡身上,袍角挡住了两人的小动作。
血炼魔教一直没有冒头,不代表能被忽略,除了钱家的事,再无在其他地方听到有关血炼魔教的事,就好像他们的出现是假的般。
可别忘记了武林大会当初举办的由头是什么,是血炼魔教之事,台上正在讲着此事。
话头一转,将矛头引带到了朗翡身上,在无数人的注视中,朗翡依旧毫不避讳的和颂卿归亲昵,那眉眼间的温情,看的众人牙酸。
颂卿归淡淡扫过一眼,最终将目光落在叶承柳身上,“我说过,你们想怎样搅风搅雨都没关系,可为什么偏偏要搅到狼狼身上呢?”
似是真的疑惑,“既然你不想让我开心,那你也别开心了吧,之前就问过,叶公子,你想知道真正的絮柳剑在何处吗?再或者,你们想知道有关‘枕槐宝库’的事吗?”
叶承柳和寻安的脸色都变了一瞬,朗翡淡然一笑,那笑莫名有两分神似颂卿归,“叶公子,你看哈,就像你手中拿着的并非真正的絮柳剑,难道就能说明你不是絮柳剑的传人吗?同理可得,难道我手中拿着的是血炼魔教教主的刀,就能说明我是他的徒弟或传人吗?”
“那要是我说你手中的刀是打开‘枕槐宝库’的关键呢?”
寻安自然不可能让人牵着鼻子走,反正这件事迟早要说出来,早说晚说又何妨呢?
这话一出,关注朗翡的目光更加炽烈了。
朗翡脸上有两分诧异,察言观色者都能发现他的诧异并非作假,疑惑自然在心底滋生。
“我怎么不知道我的刀还这么厉害呢?”
朗翡笑容中没有多少笑意,“要真是如此,我想这刀恐怕早就不在我手上了。”
“或者你说说为什么打开‘枕槐宝库’关键之物,会是血炼魔教教主的刀?”
本来就是如此,按照流传下来的传闻,当年的絮柳剑与逍遥剑可是剿灭血炼魔教的主力,妥妥的死敌,怎么想由逍遥剑打造的“枕槐宝库”
用来打开的关键之物怎么都不应该是死敌的武器,除非他们那个猜测是真的,血炼魔教从一开始就是个被人立起来的把子。
“时间都过去那么多年了,真实情况谁知道呢?”
寻安笑说,“我所知道的都是山庄中书籍记载的。”
朗翡理解地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也不能完全肯定记载是正确的。”
“朗大侠的口才当真极好,”
寻安似讽似夸地说了一句,“这件事全靠大家的选择,我只能告诉大家,‘枕槐宝库’的位置就在京城当中,里面的财宝与武功秘籍,都是真实存在的。”
朗翡扫过四周人群,没人能做到无动于衷,江湖武林人士,向往者无数,但只有真正入了江湖的才知道,风光的能有几个?
这江湖要乱了。
这是句再正确不过的评价,无数江湖人涌入京城,寻觅着只有一个听闻的地点,闹出了数不清的乱子,大的小的,整个江湖都如一壶烧开了的水,沸反盈天。
朗翡几人坐在京城最好的客栈二楼包间中,推开窗,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江湖人,眉头忍不住皱起,烈火烹油,只等一个机会,端坐龙椅之上的人不可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颂卿归更多的眼神是落在朗翡身上,旁的事分不了他多少心神。
“已经有不少知道这件事的人,”
陶劲竹说,“可在利益面前,没有多少人能保持本心。”
很苦恼,这不是件容易解决的事,假设叶承柳他们直直地表现出谋反之意,很多江湖人是不会愿意趟这趟浑水的,无奈的是,他们用巨大的利益掉在前面,能忍住不咬钩的人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