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长兴啊!”
被冰凉的毛巾给惊醒的庞昱在看到柳长兴的那一刻又闭上了眼睛,不过他这回念叨的不再是那些大户,而是变成了柳长兴。
“长兴啊!”
呢喃的声音给人一种被依靠的感觉。
“干什么?”
看见庞昱睁眼后又闭上的柳长兴不知道庞昱是清醒了,还是依旧在醉酒。
“长兴啊,不要理那只耗子,好不好?”
庞昱的声音带着些撒娇的意味,或许是不想让身边的人离开,他紧紧的拽着那只给他擦脸的手。
“为什么?怎么管白大侠叫耗子?”
听着庞昱的话,柳长兴就知道他还没有醒酒。如果清醒的庞昱,是绝对不会说出“耗子”
这两个字的,他可能会说老鼠、会说大侠,但应该不会说这样的俗话。可是,他这么熟练的说出来,是不是也在心中骂过白玉堂千百遍了呢?这么想着,柳长兴就顺口问了一句。
“当然是因为他就是只耗子!他偷走我的长兴!偷走了他!”
听到有人问原因,庞昱变得比较激动,手也略微的带上了些力气,一把将柳长兴拽进了怀里。
“长兴是我的!是我先遇到的!”
醉酒的他这一句话里有不甘,有埋怨,有笃定,还有一丝丝的委屈。
☆、
“阿昱,你……”
听到庞昱的话,柳长兴瞬间都呆住了,连自己还趴在庞昱的怀里都没有注意到。这是怎么回事?阿昱是瞎说的吧?绝对不是,肯定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样子!
柳长兴虽然对这样的事并不是特别了解,但他以前只是没有往那儿去想,书看的多了,有些事情自然就会知道。而且听刚才庞昱醉酒的话,他不知为何从其中感觉到一丝不对,那好像不只是朋友的情感,也不像是兄弟之间的义气!
“唉,不想了,肯定是我听错了!阿昱怎么可能会那么想?”
与其去印证“酒后吐真言”
的必然,柳长兴更愿意将这件事当成是偶然。肯定是因为自己最近和白玉堂走的比较近,好兄弟觉得自己被冷落了!对,就是这样!对于自己不想知道的事,他一向善于自欺欺人。
“柳少爷!柳……少爷?”
这边刚刚煮好醒酒汤的听竹从厨房端着一个食盒小跑过来,本想让少爷的好朋友帮着喂少爷一下,结果却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但马上停住脚步有显得太过刻意,没有办法,听竹只能稍稍降低自己的音量,希望没有打扰这两个人。
“啊!听竹啊,快过来帮我一把,你家少爷醉酒后真是太缠人了!”
听到了听竹的第一声呼喊,柳长兴就觉得不太好了。刚被拽到床上的时候,他还没觉得怎样,可是现在开了一点点窍的他,却觉得两个大男人这样好像不太好。但他想要从庞昱身上下来,却没法子挣脱他那使劲儿拽着自己的手,只能向一边的听竹求助,以求脱身。
“柳少爷,你等等啊!”
将食盒放在桌子上,听竹就赶紧过去帮忙,拽了好久,才把那已经有些变形的袖子从庞昱的手中拽出来,而柳长兴此刻的手腕,也变得红通通的,在烛火之下看起来有点吓人。
“真是对不住柳少爷,小的也不知道我们家少爷醉酒后这么……”
仆不言主过,就算听竹替自家少爷感到抱歉,也没办法说清楚。
“没事儿,你先服侍好你家少爷吧!我出去走走,一会儿就回房睡了。”
把毛巾递给听竹,柳长兴捂着手腕退出了房间。等他走到门外之后,听竹才敢纳闷的说了一句,“我记得少爷醉酒好像只是睡觉啊?怎么会缠人呢?”
而这个时候,床上那个醉酒的人睫毛微微的动了一下,又静了下去。
走出庞昱房间的柳长兴此刻根本就没什么心思回去睡觉,他现在的脑子有些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好在庭院里瞎转,可是刚刚转了没多久,就有一只手伸向了他的后背。
“呀!”
感觉到有一个凉凉的东西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柳长兴一下子就惊得叫了起来,回身就是一脚,速度快得将展昭多天以来教授的东西运用的是淋漓尽致。可等到那个人非常轻松的用手阻挡住他的攻势,并且一下子把他拽到身前的时候,柳长兴反而不再出手了,因为他看清楚了那人的脸,是白玉堂。
“你怎么才回来?我还以为你被抓了呢!”
掰开白玉堂抓着他的手,柳长兴这才稳当的站在地上。瞧这那在月光下变得有些清冷不似凡人的容貌,语气中带着些埋怨。
“我本来也想早些回来,可是在那儿,我却发现了些非常有趣的东西。”
白玉堂笑着从袍袖中掏出一个长长的东西,森冷的寒光一下子就让柳长兴睁大了眼睛。
“这是弩箭,你是从哪里找的?不会是在那个地道外面吧?”
拿起那看着就很锋利的弩箭,柳长兴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上面没有官制的印记,也没有所属兵营的印记,干净的看起来就像是刚刚从三司制造兵器的地方拿出来的一样。
“你说对了,这就是我从井外面的房子里找到的。”
白玉堂坐在庭院中的石桌旁,详细的讲述了自己今天出地道探查的结果。
原来,在地道的外面,并不是什么普通的人家,而是一个棺材铺,院子里大大小小摆的全都是棺材,看起来很是阴森恐怖。但这小小的棺材铺却和别的铺子不同,它的每一个房间都上了锁,每一个院子外面都有最少三个人守着,还不定时的有人巡逻和搬运东西,只有最外面的前院和大门好像和平常人家一样,正常的开门做生意,来往的都是定制棺材的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