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问白的手探到夏青莜的衣襟里,却激得她猛然往后一让。
才说出了那么残忍的话,转眼又行肌肤之亲,一想到沈问白的手也许抚过芙蕖的脸,她就别扭地想要躲开。
“夏青莜,这三年来我未曾苛待你,所以别跟我耍小脾气。”
沈问白的语气里满是不容置喙的强硬,眸光也冷淡了许多。
在他眼里,自己的抗拒只是小脾气?夏青莜心底升起一股莫大的悲戚。
耳边是他梦魇般的冷语:“最后一晚,别惹我生气。”
衣料滑落地板,纱帐经风拂过摇曳生姿,夏青莜将这一句冷淡的警告嚼碎,和沈问白一同沉沦。
翌日一早,夏青莜醒来时,身边早已空空,她愣怔地倚靠床栏,思绪飘摇。
沈问白何时走的她完全不知,昨夜明明是两个人的疯狂,可咂摸着却好像只影响了她。
夏青莜咧嘴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来,刚洗漱好便收到沈问白的千里传音。
“早些收拾,勿延。”
一如他说话的风格,直截了当、不拖泥带水。
三年的陪伴,就换来这六个字,实在有些落寞,不过夏青莜瞧着温软,实际内里倔得很。
就像当初即便知道沈问白不喜欢她,她也义无反顾地搬上了不换山。
如今沈问白让她走,她自然不会做苦苦哀求那跌份儿的事情。
她把求蕖宫内所有和自己有关的东西都打包好,就连二人欢愉过后的床单也令下人换下了。
如此贴心周到,夏青莜自嘲天下能做到如此程度的人恐怕寥寥无几。
不过好聚好散,这本来就是她留给自己的最后一份尊严了……
夏青莜是一名修士,不过因资质并非上乘,这些年的修为也没有精进多少,所以她做的都是些安抚百姓、维护秩序的事。
西澎这两年来一向不安稳,出了不少邪祟,身为中阶修士的她也常年冲在一线。
半边天都黑了下来,不过她依然可以看见邪物对面那绝绝生姿的身影。
沈问白衣袍飘飘,一招一式都未曾落空,夏青莜看向旁边的几个初来乍到的修士,她们眼中也都闪着崇拜的光芒。
一如往昔的她。
邪祟狡猾,受重伤逃了,沈问白冷着脸从台阶下走来,夏青莜连忙上前给他递去帕巾。
宽慰的话还没说出口,男人已经接过手帕,目不斜视地从她身旁略过,直直地走向了另一个女人。
夏青莜微张着嘴看过去,然后身体猛然一僵,耳边的议论也变成了轰鸣。
夏芙蕖,她正在众目睽睽之下亲昵地挽过沈问白的手臂,后者回以一个温和的笑,二人宛若一对璧人。
“诸位,今天我要为大家隆重介绍我西澎的得力干将!”
西澎宗主笑着指向夏芙蕖,“高阶修士夏芙蕖。”
夏芙蕖笑着欠身,然后满眼深情地看了眼身旁的沈问白:“阔别多年,如今再回西澎,希望可以和问白携手除邪。”
他们站在一起是那么般配,夏青莜咬着下嘴唇,捏紧了颤抖的手。
下一刻,她听见沈问白温和的声音:“跟大家说一下,芙蕖不仅是我最欣赏的修士,也是我沈问白未过门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