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序基因里的暴力分子开始复苏?()?[(),他顺手抄起杂货店前的扫把,就喊道:“陆濯!你给我解释清楚!你一天天地给小孩子说了些什么!你怎么就死了老婆!”
陆濯招架不住,又不知道怎么解释,最后只能关着门,跪在阁楼的床上,认认真真地写了一份检讨书暨保证书,保证以后“江序的世界里没有分手只有丧偶”
后,才算作罢。
不过写完,江序又让他“呸呸呸”
地敲了三下木头,说这样不吉利。
陆濯不信这些,躺在床上,一手枕在后脑勺下,一手搂着江序,说:“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比你活得久一些。”
江序瞬间炸毛,气得立马翻身咬了一口他的脖子:“陆濯!你个贪生怕死的小人!”
陆濯也不否认:“嗯,我确实贪生怕死。”
江序:“你……”
“因为我的男朋友一定会长命百岁,我不贪生怕死些,以后谁来照顾他?我可不想他以后去找别的帅老头,所以我可不得活得比他久一些。”
陆濯说着,偏头看向他,嗓音低沉温柔:“江序,我后来再也没有碰过摩托。”
起初是因为他觉得都是那一次赛车惹得祸,如果没有那一次赛车,他和江序的事情或许就不会闹到老爷子跟前,或许还能再拖一拖,等拖到大学,拖到江序出国,再拖到毕业,一切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好起来。
所以他几乎是和自己赌气一般地不愿去碰那辆摩托车。
后来渐渐明白了,其实就算没有那次赛车,他和江序也还有很多难过去的坎,他也就没有那么怨了。
只是每次看到那辆摩托,他总会想起那个戴着头盔,坐在他后面,紧紧抱着他的腰的少年,会想念他的呼吸,他的体温,还有他经常不老实的扭来扭去。
会想念他们每次一起上学放学,一起约会,一起驰骋过的每一条街。
他便再也不敢碰。
再到后来,他一步一步走得更高走得更远,离江序越来越近,再到把江序找了回来,他突然就觉得原来失而复得是这么的让人感激,甚至有种劫后余生的侥幸,以至于他开始有些贪生怕死。
那辆摩托,他便更不敢碰了。
“江序。”
陆濯揉着他的头发,叫了他一声。
江序还沉浸在刚才突然起来的煽情里,懵懵地“啊?”
了一声。
陆濯笑道:“你会不会觉得我现在没有十几岁时候那么酷了,连带你去飙车都不敢。”
江序“哼”
了一声:“你没有十几岁的时候酷了,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又不是才知道,但反正你也比十几岁的时候狗了,两两相抵,算扯平了,我勉强还是那么喜欢你。”
江序全身上下哪儿都软,就嘴硬。
但是越是嘴硬的人说
()出这种话,越是让人欢喜。
陆濯看着他问:“那你知道我六年前的敢不敢,写的是什么吗?”
江序当然不知道,但却很好奇:“是什么?”
陆濯说:“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江序:“?那什么时候可以?”
陆濯想了想:“可能一百年以后?”
江序:“??”
陆濯:“或者你现在贿赂贿赂我也行。”
江序:“???陆濯!你个臭不要脸的!能不能正经一点!”
陆濯却想他已经正经二十几年了,余生还那么长,逗逗小狗,不那么正经地再活七八十年也很好。
但那天江序到底没能成功贿赂陆濯,因为约定返校的时间已经临近。
江序只能气呼呼地先回到了实外。
他本就长得显小,又没有经历过高考、保研、应聘和当社畜的折磨。
当他穿着一身白色羽绒服,背着双肩包,气鼓鼓地和穿着大衣的陆濯并肩站在实外门口的时候,大门保安都忍不住劝道:“小同学,这马上都要过年了,别和你哥哥闹脾气!要听话!”
江序一下更气了:“大爷!他不是我哥!我都从实外毕业五年啦!”
“你都毕业五年啦?!”
大爷一个震惊,又算了算,“那就应该是18届的?18届的……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就是当时理科实验班那个小马尔济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