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事情果真败露,秦王擦了擦汗,扯唇说:“檀监事,本王也只是想替陛下分忧啊。说到底那个傅璟是罪人之子,又与太后关系亲近,实在不该留,陛下不好下手,本王为君分忧,有何不可?”
“王爷若真想‘为君分忧’,全然不必与惠王勾连,你们二人所求,还需我直言么?”
檀韫上前握住傅一声手中刀柄,轻轻抽出来搭上秦王的肩膀,冷眼看着他,“先帝爷对王爷不满,若非碍于北境,王爷如今还不知是个什么境遇。陛下即位后对王爷称得上以礼相待,王爷却不思忠君,另有谋求,还敢说一声为君?”
他横刀拦住秦王的脖颈,轻声说:“王爷要做富贵闲人,就认认真真地做,不该做的事情千万别碰,今日全凭世子顾全天家颜面,再有下次,我的刀不会手软。你们这些凤子龙孙,我杀起来尤为痛快。”
秦王在檀韫的注视中冷汗直流,往后倒在了书桌上。
檀韫反手将刀入鞘,转身对傅濯枝轻笑,再无杀意,“世子,请。”
傅濯枝别无二话,起身跟随。傅一声也向秦王行礼,转身离去。
“你今日倒是出乎意料。”
檀韫边走边道,“我本以为以你的性子,要闹得人仰马翻才对。”
“我不在乎秦王,只是秦王妃和傅渡洲没有对不起我。”
傅濯枝说,“陛下若降罪秦王府,我可因为北境不受牵连,他们却不能。”
“陛下疼爱傅二公子,必不会让秦王连累他的前程。”
檀韫轻叹,“再不济,你若想救人,也是有法子的。”
“我没有哄你,隐秘处理此事并非想保秦王府,也并非我心软要宽恕谁,只是此事若闹大了,有损陛下的颜面。”
傅濯枝曼声说,“陛下待我好,我知道,我不想他为难。我以世子府之名私奏,便是将此事全权交予御案裁决,哪怕陛下要宽恕秦王,不予追究,我也没有异议。”
檀韫停步,转身看向傅濯枝,打量一二,才说:“你说得轻巧,好似放下了。”
“我只是想把虚无的恨往下压,全心全意地爱你。”
傅濯枝说,“如今,我是靠爱过活。”
好酸的话,他却说得平静,檀韫竟也没有害羞。
俄顷,檀韫伸手握住傅濯枝的手,有些凉,他便拿另一只手也握上去,说:“我不求你不再心存恨意,但绝不希望你在恨意中消磨自己,其中的差别,你该明白。”
傅濯枝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说:“我明白。”
“秦王以后卧病在床,我会派御医住进秦王府,好生照顾秦王,他的安危生死再与世子无关。”
檀韫看着傅濯枝,“此处是伤心地,你以后不要再来。”
傅濯枝抿了抿唇,说:“嗯。”
“你的命是自己的,要好好珍惜。”
檀韫稍顿,又说,“我也想多疼你,见你开心。”
“有你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