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妧别生气,我带你出去玩。”
周茯苓在一旁听了好一会,一直插不上话,此时她一拍桌子,怒吼:“顾浩你有毛病啊你,对长辈不敬,你简直不可理喻!”
谢曲趴在周茯苓的桌子上,还没忘记之前的一拳之仇,她逮着机会就冷嘲热讽:
“臭男人最讨厌了,没大没小的,嘴上没把门,早晚有一天会有人替天行道,好好收拾你!”
顾浩自认为和女人吵嘴,有失男人风度,他懒得理会,走前他叮嘱:“我就在那棵梧桐树下,有事你就喊我,有人欺负你,你就大声叫我,听到没有?”
宋妧见他这副担忧样,到底笑了,“知道啦,阿浩表弟。”
唐莉在后桌提议:“时间还早,咱们也出去走走吧。”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六公主和她们就有些渐行渐远,极有分寸的脱离了这个群体,每日里和善客气但就是少了亲近。
果不其然,这一次她还是柔声拒绝:“阿妧,对不住,我最近身体不适,不想出去。”
对不熟悉的人,宋妧从来都没有好奇心,她也不喜欢揣摩别人的心思。
她笑意盈盈,回答的很礼貌:“没关系,那你就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们再一起出去。”
几人简单的客套一番,宋妧一行人便离开了课堂。
六公主看向窗外,四个少女,豆蔻年华,一颦一笑都透着一股明艳肆意的朝气。
真好。
她想,人应该要懂得知足,母妃已经被挪出冷宫,吃穿用度好了许多,这就够了。
宋姑娘进了宫交了朋友,她的用处便结束了,有些事,不需旁人指点,她也知道该如何做。
谁让她身上流着废帝的血,这就是致死的罪过,陛下没杀她,已是开恩,如果想活命,她就不能往前凑。
因为她是废帝之女,是陛下列在死亡簿上的人,她不配。
周茯苓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她其实还挺喜欢这位公主的,她感叹:
“六公主身份到底是不一样,和臣女之间应是不需要太深的情意吧。”
宋妧直觉认为不是这样的,但具体是什么原因,她不太想知道。
谢曲顾不得什么落魄公主的事,她扫了眼周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望着石桌旁坐着的几个闺秀,时不时的偷偷看过来,那副窃窃私语的模样,她最熟悉了。
她有不少的旁亲姐妹和庶出妹妹,一瞧这些人鬼鬼祟祟的样子就知道,这是在说她们的坏话呢。
“你们!就是说的你,你方才一直偷看我们甚至还在那小声嘀咕,你是不是在说我们的坏话!”
谢曲的性子比任何人都急躁,按别人讽刺的话来说,她就是个天天吃亏又很容易被人利用的蠢货一个。
坐在石凳上的几个少女看到宋妧几人走了过来,先是神色一慌,随后便想着起身离开。
宋妧一直没有说话,但她看清楚了,那些视线都是落在她身上的。
里面夹杂着嫌弃,厌恶,好奇,怜悯,害怕。。。。
这些目光,她本是不在意的,除了身边熟悉的这五个人,其他的同窗她连句话都没有说过。
但鬼使神差的,她突然开口问:“我知道你们是在议论我,我想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可以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