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了闭眼,随即对着她道,“庄先生有事离港,我顶替他一段日子。我无意对庄氏改革些什么,除了个别企划案的调整,其余的业务和人事都与庄先生在时一样。”
说这番话,我是真心诚意的。我来
庄氏的目的只是要停止庄家对施家的收购打压,只要他们像这几十年来的相安无事,各走各的门路,各赚个的钱,各出各的名,这就够了。
梁张清茵在听完我说庄氏的人事不加变动时,将信将疑的望向我,这也难怪,在她心中我便如那夺了李家王朝的武后一般,穷毕生精力将大唐冠以武姓。我不费吹灰之力便让庄恒将主席之位拱手相让,且留下话说,任何人都不得阻止我的行为,哪怕是我整垮了庄氏也由得我。梁太跟了庄恒多年,她对庄恒的尊敬是可想而知的。其实不光是她,李继刚、宋天明、黄兴、甚至佳冉心里存的应该都是一个心思------我把庄恒弄疯了。
她想了想答道,“庄太您初到庄氏,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一定尽力。”
很好。她肯留下来帮我,无疑是很能助我一臂之力的了。我站起身来,示意谈话结束,她继续尽忠职守便好。
10点零五分,内线响起,“庄太,尼董说如果您方便的话他可以到庄氏来。”
“好,请回复他,十二点我在庄氏顶楼餐厅恭候他。”
我才吩咐了佳冉停止处理与施家有关的一应事务,她自然今天上午不会去恒丰与尼景平继续谈合作细节。尼景平收到我的口信,要急急赶来庄氏查问究竟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由此可见,与庄氏的合作恒丰甚为重视,他见不到庄恒不知会不会察觉什么。见招拆招吧。
一个上午施氏股价有些不稳,应该是有散户听到了市场传言,恐慌抛售。大哥说他已经没有流动资金补仓了,我调动了我在瑞士银行户头上的一笔资金,打入相熟的经纪帐上,不管任何价位,全部扫货。我个人户头上的钱应该还能撑个一两天,我不想去动与庄恒的联名户口,更不可能动用集团资金。
两天的时间,放出对施家有利的消息,应该就能坚定外人对施氏的信心。有了投资者的信心,这一关就算挺过来了。
中午十二点尼景平准时出现,我吩咐大厨按湖南口味准备。他是地地道道的湖南人,小个子,爱吃辣。小的时候父亲在家里接待他总是少不了一道菜-----炒辣子。他一看菜就笑了,“蕴茹还记得我爱这个啊。来香港这么些年,这习惯是改不了了。上次庄主席请我吃饭,他倒是不吃辣么。”
我一愣,庄恒不是挺能吃辣子的吗?他的口味一向都比我重,也随和些。我曾经因为南方多湿热,容易上火,限制家里的厨师不准烧辣菜。还没几顿功夫,他就受不了的带着庄宇那丫头频频光顾九龙街边开的那一溜湘菜馆,川菜馆,连贵州菜馆也没漏掉。吃的庄宇眉开眼笑的,回来喝苦茶都心甘情愿。
“他是不常吃,这里的天气不是湿就是燥,人过得都难受。”
想归想,话还是要说的。我总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说庄恒无辣不欢吧。
“庄主席身体好些了么?我原先还说,庄楠就可以出来主持大局了。你们毕竟谨慎。”
尼景平眼中精光一现,随即又隐没在平静中。
我心中困惑之极,他好像并不意外我的出现,自动自发的认定了庄恒是休养身体去了。从庄恒离港到现在不过是短短两天的时间,他根本没有时间去告知各界。下意识的嗯嗯了几声作为回应,只听他又道,“我上次向庄主席提起的那位will先生医术确实了得,我父亲的肝硬化都能被他控制住。不过我回去向太座一说,她就笑我了,她说‘人家蕴茹就是大医生,庄先生身体不适哪里需要我们多此一举。’也是,也是。”
尼景平搓搓手掌笑了。
“来,我们干一杯。为了我们恒丰与庄氏的合作一切顺利。”
他向我举杯,把合作二字说得很重。我一澟神,打起精神来应付这个男人。
“尼董,不瞒您说,今天请你来确实是想谈谈我们合作的条件。我想让您按原计划转让您持有的施氏股份,但是我以个人名义承接,不算在庄氏集团的投资里。我按市价的两倍回收。”
我话音还没落,他就将酒杯重重拍在桌面上,“那恒丰入股百丽在西部的投资又怎么算?”
“您可以按正常程序寻求入股。据我所知,庄氏很欢迎志同道合的投资伙伴。”
“之前我们所谈的一切凭什么全部推翻?如果庄氏出尔反尔,我拒绝转让任何施氏股份。庄主席的收购案恐怕也就要泡了汤了。”
他有恃无恐,认定了庄恒急于完成这一并购,而我也不过是想要过河拆桥。
“尼董,您真的认为,庄先生要施氏,只有从你这里买一条路么?您别忘了,我也是施家的人。我所占的股份并不比你少!今天我仍然同意按双倍价格回收您的股份,不过是因为我看到您再和我大哥合作下去也没有默契和意义了,我按一个好价格收过来,您已经是得利了。你那一部分股票对我们其实意义不大,可对您却是想扔也扔不掉的烫手山芋。”
在这姓尼的眼中,早就想出掉这部分股票。正巧庄恒找上他,他便顺水推舟,得了便宜还卖乖。他当然不知道我在这场并购中扮演者什么样的角色,我赌他也不会相信,我会从中阻挠。
果然,他一下子怔住了。许久缓缓的道,“庄主席应该不是这样没有信用的人啊。”
我心里一抖,确实,我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