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珊想到他方才诋辱自己跟晏老的话,也便冷笑道“下若是水工河道上的人,或许大可以亲临淳县探查一番。若不是水工之人,一介外行,只怕也没有资格来质问我吧”
“好好”
那人冷笑更甚,“好一张利嘴,倒是人不可貌相。你既然想知道我是谁,那我便告诉你我是东宫詹士府司议郎,太子近臣怎么,我问不得你吗”
他得意地狞视阑珊,平常之人听到“太子”
二字,早就惶恐跪地了。
可阑珊却并未跪地,她咽了口唾沫“詹士府管的是东宫内部事务,区区司议郎而已,如何也在工部河道上探手且又这样盛气凌人,甚至非议本朝辅,只怕太子知道也未必高兴吧”
“你说什么”
司议郎震惊。
阑珊道“太子殿下贤明仁德,圣上曾经亲口夸奖说太子明贤仁孝,我看你不像是东宫的人,这般放诞举止,不怕连累太子殿下的贤名吗”
“混账”
司议郎脸上涨红,恼羞成怒地指着阑珊道“果然不愧是杨时毅的人,反咬一口的本领好生厉害,可惜你没有机会了”
他回头看向赵世禛“殿下,这种人难道还要留着他成为太子的心腹大患吗”
“那你想怎么样”
赵世禛淡淡地问。
司议郎不由分说的“他已经知道了溃堤的内情,自然是除之后快”
阑珊睁大双眼,却看向赵世禛。
“好啊,”
赵世禛挑唇一笑,显得很是冷情,“既然如此杀就杀吧。”
司议郎大喜。
阑珊看着赵世禛冷峭的眼神,突然庆幸言哥儿不在身边,不必看到这样的场景。
“殿下”
实在是怕的很,阑珊强撑着说道“殿下还记得之前、去淳县的那夜小人所求吗”
……
“殿下”
实在是怕的很,阑珊强撑着说道“殿下还记得之前、去淳县的那夜小人所求吗”
赵世禛眼中依旧毫无波澜“记得。”
“求殿下、不要做出尔反尔之人,小人,纵然死也、瞑目。”
旁边那人却笑起来“殿下,您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心慈手软,跟这种无足轻重的人也讲交情”
赵世禛竟很好脾气地笑了笑“是啊,的确不该。”
他看一眼飞雪“动手吧。”
阑珊瞅向飞雪,正看到她腰间的剑出鞘,雪亮的一抹。
她的腿都软了,整个人都软下去,几乎站不稳,恍惚中瞥见赵世禛近在咫尺。
阑珊想也不想就往前扑过去,她紧紧地把赵世禛抱住,哑声道“殿下饶命我还不想死”
赵世禛给她撞的微微一晃。
几乎是与此同时,飞雪已经挥剑入鞘。
在阑珊身后的地上,司议郎喉头的血汩汩地流淌出来,像是红色的泉水。
他死不瞑目,不知自己为何糊里糊涂的就上了路。
阑珊却并不知道该死的人已经死了,只管拼命地抱着赵世禛不放。
飞雪自然知道主子最讨厌人接近,见状忙要上前把阑珊拉开,脚下一动,却瞧见了赵世禛的脸色。
如果不想阑珊靠近或者厌恶这种接触,以荣王殿下的身手,这会儿她舒阑珊只怕早就死上千百回。
飞雪迟疑片刻,反而悄然地后退了两步。
阑珊本是紧闭双眼的,此刻大概是没听见动静,就大胆地稍微睁开了眼睛。
却正对上赵世禛俯视的眼神,她吓得立刻又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