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枝这才想起自家的小儿子来。原本回来的时候,在车上就一路惦记着的,结果一回来就遇上了这糟心事,把小儿子都给忘了。
“那你快去吧,我也回去了。”
文耀婶说着,就出了门往自己家里去了。
秀枝锁了房门,去了后院,从后门走,一路去了卢氏那里。
卢氏正在家里,被不停吵闹的郁建樟弄得头疼,见到秀枝回来,长舒了一口气,郁建樟一看到门口进来的秀枝,顿时喜出望外、双手直招,嘴里喊着:“妈妈,妈妈!”
要不是因为此时他正站在竹榻上蹦跶,一定朝着秀枝扑过来了。
秀枝忙把小儿子从竹榻上抱了下来,嘴里说着:“你把奶奶家的竹榻都给跳断了。”
卢氏也说道:“还说呢,我要不垫着厚褥子,早就跳断了。”
“茉茉他们还在你娘家没回来吧?”
卢氏接着问道。
“嗯,我爸妈说让他们多住两天,开学前我弟再送他们回来。”
“嗯,那你带军军回去吧,我这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
卢氏说道。
“妈,”
秀枝欲言又止,自己闯的祸,这可怎么开口啊?
“怎么了?”
卢氏看秀枝这神色,觉得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了。
“茉茉给赵书记老娘把脉的事,被人传开了。”
秀枝说得有些含糊。
“嗯?怎么传的?都说了些什么?”
卢氏沉声问,看秀枝的脸色,她就知道这传言肯定不太好。
她带着孩子,虽说到人家家里去不方便,但也还是到外头走动过的,不过没听到什么闲话啊?
“我听文耀婶说,有人说茉茉不吉利,把赵书记老娘给说死了。”
秀枝干脆将这对自家最不利的说法,讲给卢氏听。
“什么?那赵东昌竟然这么不讲究?跟个孩子过不去?”
卢氏有些怒了,这堂堂一个大队书记,竟然跟筱茉一个孩子较上劲了?就为了筱茉没给他老娘扎针,驳了他的面子?不可能啊,要是他连这点气量都没有,怎么坐上大队书记的位置?
至于说筱茉当时还对张医生说了句什么解索脉的话,赵东昌又不是医生,他懂啥解索脉啊?连她这个出身大户的老太婆都不懂,除非张医生和赵东昌说了什么,可就算张医生和赵东昌说了什么,赵东昌一个党员,也不至于真这么迷信吧?还是说就想借着这事,对付筱茉呢?
卢氏有些搞不明白了,她猛地一转念,一双有些浑浊的老眼,就朝着秀枝瞪了过去。
“你是不是对什么人说了什么?”
秀枝呐呐着:“我,我就和梅仙说了。”
“你呀,你呀!”
卢氏有些恨铁不成钢,气得想伸出手去指秀枝的脑门,最后却又硬生生的收住了,朝着自己的大腿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