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没有理由贸然出兵。
所以要救人的难度那是成倍上涨。
但所幸没人会劝。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白思临不远千里,送来了锦盒。
随信一封。
吾家小弟亲启。
“岁安,京中遭遇那样的变故,思来想去,是这么些年主家不作为。”
“当年,曾祖为大周太傅,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可拿家中小辈做赌注,族人没有反对是愚孝。”
“一时的尽忠是我们的退让,可却忘了时光匆匆,是那样的漫长,人事变更,本就不该总推一人。”
“什么叫做牺牲呢?”
白思临写时说:“那个时候我们没有懂。”
看着信件上面的内容,秦岁安似乎瞧见了千里之外,站在信件那头的公子。
白思临提笔面对他的时候说:“推一个年幼的孩子去承受那些,这样就能换来剩余所有人的高坐钓鱼台,虽然知道不对,但是不会反对就是因为事不关己吧。”
可这世间的道理就是这个样。
事,一但沾不上己身了,那些长久以来留在时光中的愧疚就显得那样似有若无。
本身勇毅侯府在京中,白家的本家在江南,京中知道那件事的人物就不多,隔了千山万水的距离,没瞧见一个孩童的苦痛,其实愧疚就如同流水上的叶片。
风一吹,水一流,在下一个深秋,还会有新叶落下,还会有其他取代。
就好比人死如灯灭,百年而已。
只是看信的人心底会不甘,为心中那个轻易就被人遗忘的谢然抱不平。
那是因为秦岁安更站在谢然的角度,因为彼此之间重要性,才会发觉旁人真的不那般。
谢然和天下的所有人一样,在他的交际圈外对于任何人都可有可无。
“锦盒里面就是图纸了。”
白思临交代:“盒子上头有一个凹槽,那是存放血液的地方。”
“其实如今走到这一步,我希望你能成功,还有,本家永远在身后。”
一封信件到底,秦岁安拿起手边的木盒,信又被秦将澜拿去。
瞧完,却真是笑了。
“怎么怎么?”
陆渝川疑惑,也凑上前。
这讲的不挺情真意切?
“这群文人真会说。”
但秦将澜在北域这些年,和陆渝川这个大夫,春分这些小孩都不同。
眼看陆渝川拿去了信纸,他点着桌沿便直说:“江南现在自立了,他们是瞧京中乱哄哄的没人管,可京中的乱象在一时。”
换句话来说,乱也总有乱完的时候。
而江南又不比北域,很多事情,他们远比北域这里要危险。
“怎么说?”
陆渝川放下了信件凑近。
秦岁安瞧了便将那薄薄两张纸从他手中抽离。
“哎,我还没看完。”
“别看了。”
秦岁安回到。
他这是不再提啦?
秦将澜叹气:“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果这个锦盒是一个宝贝,皇帝下旨,大军压境,于他们白家而言又何尝不是快烫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