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然低头,看看那个锁链,又不由加重了捏着钥匙的力道,指尖微微发白。
这一次,为什么我好像又没做好?
“不是。”
秦岁安自然而然就答了。
结果谢然没懂,他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糟糕,一不小心回了他的心声,但是,秦岁安闭眼,回都回了。
索性今天干脆就说个清楚:“谢书亦,虽然牢狱之灾,即使性命之忧。”
秦岁安抬抬手又笑:“但是比起失去自由,比起相互误解,我更喜欢如今的生活。”
今朝更有盼头,不比往日,四四方方的围墙,仿佛就是那一生。
谢然眨眼,低头,然后忽的,也是笑了,上半身微微后仰,双手扣着车坐。
真好。
然后上半身靠在后头的车板上偏头。
“真好。”
秦岁安看他,然后将手盖在他手上,看着这一下就到头的车顶也跟着感叹,“是啊,真好。”
首领是?
就这一句真好,谢然把乐星竹找他合作,乐星竹和君怀樾之间不止君臣的事说了。
回到勇毅侯府,王夫人又来关心了几句。
毕竟是儿媳,就想谢然学会的那般,秦岁安在王夫人眼中什么样,这主要取决于谢然,他对外展现的又是个什么态度。
三日,其中大大小小事物,如果确定秦家收养秦岁安,并是在知情的状态下。
那么秦家获罪几乎在所难免。
里屋烛火摇晃,暖黄的灯影印在人脸上。
没有非死之局,哥哥能活到今日,皇室必有忌惮,难道真是因为所谓的亲情?
谢然提笔,写上一句后又划掉一行。
为何突然有变动?
要么不变,要么大变。
天下局势如此,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是任谁也无法阻拦的。
可大周如今,国富民强,如此安稳,即便北域之外,几方势力联合而来,但那也需内忧。
忧在何处?
忧在,忧……
“流言,皇嗣,天灾还有外力的……火药?”
流言可以现编,备胎可以剔除,天灾可以伪造,外力?这不就是所有人今日的追逐?
谢然的脑袋在烛火之下一点一点的。
几次险些睡去,到最后,他的脑袋靠在秦岁安肩头,白思临推门而入。
“他睡了?”
秦岁安瞧了一眼,未答。
白思临也不急,倒是身后的白辰溪更加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