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天,不管她如何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她还是做不到把洛钰铭当成一个普通男人去看待。
她轻轻按住他动作的手,低眉顺目地柔声道:“殿下,明日奴婢为你做一桌饭菜当作赔礼,如何?”
洛钰铭见她按住了他的手,心下烦闷。不过,她说要为他做饭菜?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吧。
“好啊,都依姑姑的。”
后面,洛钰铭也没再勉强她,只是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便抱着她入睡了。
这几日他倒是睡得很好,但拾月却很是难受。
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现在已是二月,还有半年的时间。中秋的时候,苏西真能顺利出宫与楚函成婚么?
尹礼要她的心头血又是为何?他在这个世界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太子洛文竟然对尹礼纵容至此,他到底要做什么!?
拾月这一夜又不知何时才睡着的,但隔日却仍旧是凌晨5点左右便醒了。
听着身侧的动静,她现在倒是不用服侍他穿衣了,她只想确定这个人已经离开。听着他的脚步渐远,拾月才终于睁开了眼。
她躺着床上,脑子里像是有一堆的事儿要处理,但一团乱麻根本不知从何入手。
于是她便起身,洗漱整理一番后,去了伙房。
昨日不是应下了一桌饭菜吗,她虽然会一点点,但做一桌还是不行的。总不能炒一桌子蛋炒饭给洛钰铭吃吧。她光是猜也能猜到那场面,他的脸色肯定会很难看的。说不准又要掐住她的脖子阴阳怪气地说:姑姑,这便是你的赔礼?
光是想着,拾月便厌烦至极。
伙房那帮下人看到拾月过来,赶紧畏畏缩缩地跪地行礼。
“拾月姑姑,万福。”
这华清殿里,三皇子与这个拾月姑姑的“奇妙”
关系,现在是无人不知。他们哪敢怠慢。
拾月见状,心道怎么她还成了洪水猛兽了?
“你们起来吧,我今日还有求于你们呢。”
她一席话,在这些下人耳朵里,却叫他们吓得哆嗦。
“姑姑!折煞奴才们了!姑姑尽管吩咐便是。”
拾月了然,“好,你们且起来回话。今日我欲亲自下厨为三皇子准备一桌菜肴,你们选一些家常样式,比较好学的教予我。”
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谁去教呢??若是教会了还着罢了,若没教会。。。他们可担不起这个责啊!
“好了,也罢。你们忙你们的去吧。”
拾月转身出了伙房。
这事儿啊,还是去找莫子文帮帮忙吧。
她穿了一身宫中掌事的深绿色宫装,独自穿行在这红墙之间。此时太阳还未高升,是黎明前的暗色。春意却已经盎然起来。攀越过红墙的春杏,一阵风吹过便飘落下来。她伸手接住了一枚,头上也沾染了些。这杏花,让拾月想起了那个苦命的女人——薛凝。当初的她也如这春杏一般,不知深浅地向这红墙里来了。现在的她,日子过得可还好么?
薛凝此刻,正被太子覆压着。“太子、殿下,你该上早朝了!”
她双眸冷冽,嘴角带血。她还来不及痛,便又被他从身后扯住了头。
“怎么,你薛凝也敢学她来对抗我?”
薛凝皱眉,痛苦的不只是身体,更是精神。
莫非她私下的动作被他知道了?
“告诉我,你为何要偷偷喝下那避子药?嗯?”
薛凝心下微松,原来他说的是这个。她讥笑道:“妾身以为太子殿下,只会想让拾月姑姑为太子开枝散叶。故而自作主张,还望殿下恕罪。”
“呵,你这人倒是识趣。”
他抽身放开了薛凝,“既如此,那大可不必如此麻烦。来人!宣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