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德妃宫中出来,叶絮婉却意外碰上了淑妃。
她瞧着叶絮婉手中的东西,眼中情绪不明,“小叶子,怎生到德妃姐姐这儿来了。”
叶絮婉低眉顺眼,心里已经骂了八百句晦气。
她行过礼,才回道:“奴才奉太子殿下的命,来送些小东西给信阳公主,德妃娘娘便回了些礼给殿下。”
叶絮婉生怕淑妃说一句要看这礼回的什么。
好在淑妃对这东西似乎并不大感兴趣,柳眉弯弯看向叶絮婉。
“太子对信阳公主倒是上心,祁儿前两日回去同本宫说小叶子公公事务繁忙,着实是没有闲暇,如今瞧来也是,只是公公也要好生顾着自个儿,太子如今正用你,若是一不小心得了风寒,少侍奉几日,怕是会扭头被主子忘了,你说是不是?”
叶絮婉光是听着就不得不感叹淑妃当真是攻于心计的一把好手。
拐着弯儿说太子对信阳公主和墨天祁态度不大一样。
叶絮婉也陪着笑,“淑妃娘娘说的是,不过信阳公主到底是女子,太子殿下疼爱些总是难免的。”
合宫上下就出了这么一个公主,这理由也算过得去。
更何况淑妃本意就不在信阳公主身上。
“那倒也是,不过这两日祁儿着实闹的本宫头疼,若是小叶子公公送了东西后得了空,不如去陪陪祁儿。”
淑妃一双狐狸眼落在叶絮婉身上,笑的分外和善,只是这笑容之下的恶意恐怕也就只有叶絮婉和她自己清楚了。
这就已是把话说绝了。
再拒绝,淑妃面上挂不住,恐怕是真的不会放过她了。
“奴才能陪七殿下玩耍已是极幸。”
淑妃闻言不置可否,只叹了一句,“纵是快开春,御花园也冷的叫人待不住。”
叶絮婉心里当即惊出一身冷汗。
淑妃这是已经怀疑到她头上了?
若真是这样,那小太监恐怕不是给她顶了罪,而是杀鸡儆猴了。
唯一的好消息便是淑妃大概还不能确定就是她听到了。
回到太子宫中,墨云铮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挑起眉梢,将德妃送的匕放在手里把玩,像是爱不释手。
唯有叶絮婉看着他玩刀的动作汗毛直立,“殿下,奴才方才碰见淑妃娘娘……”
她将今日以及淑妃和徐美人的对话一五一十尽数复述给墨云铮听,又提到那个枉死的小太监,墨云铮却迟迟没有开口。
“殿下明鉴,奴才并非知而不报,只是事关重大,殿下大计在即,奴才万死不敢耽搁!”
“想你也没这个胆子。”
墨云铮面色缓和了不少,将手中的匕随手丢回盒子里,“既如此,你且去吧,到了晚膳知道该怎么做?”
叶絮婉应声退下。
再过几天林贵妃的禁足令就该解了,如今时节已经渐渐开春,却还是冻得人颤。
这宫里恐怕又要变天了。
才进衍庆宫,叶絮婉就迎面碰上墨天祁,他正拿着一盏烛灯,嬉笑着往宫人身上滴,口中还嚷嚷着要给宫人暖和暖和。
那宫婢跪在地上,双颊已经冻的通红,一双手捧在灯下,已经接了一小洼灯油,烫出了好几个水泡。
“奴才见过七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