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娜丝呸了一口,骂道:“臭不要脸的家伙,谁稀罕算计你。”
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易逐云斜了她一眼,道:“再大声些,把人都引来,我剥了你的衣衫给他们看。”
莫娜丝顿时泄了气,心中愤恨难平,只恨自己打他不过,不然定要叫他好看。
易逐云松开绿萼,又走到莫娜丝身前,正欲逼问,那殿外有异响传来,他连忙出手,点住莫娜丝哑穴。
他与绿萼一同透过壁上小孔向外窥探,只见大殿外涌入众多珍珠教弟子,每人手持一盘,纷纷脱鞋入殿,有序地坐在地毯上,前后左右排列得整整齐齐,且穿戴一致,让人分不清谁是谁。
他与绿萼对视一眼,均未出声,料想是寺庙用餐时刻已到。
不多时,那寺主、银月护法及无痕等人亦步入大殿,坐在离神房最近的地方。
殿内无人说话,静得出奇。
再过片刻,又有数名珍珠教弟子步入,每人手提一桶,用勺子从桶中舀取食物,倒入一众弟子碗中,动作亦是整齐划一,仿佛经过特殊训练一般。
待碗中都盛有食物,众人便开始念念有词,进行祷告,此乃珍珠教午时礼拜之礼。
珍珠教弟子每日礼拜五次,早晨中午下午各一次,日落一次,夜间还有一次。
并非每次礼拜都在大殿进行,如此庄重的午时礼,显然是为了银月护法及无痕等人而来。
礼拜完毕,众人方才开始用餐,亦是整齐有序,蔚为壮观。
人的驯化,便是如此,每日诸多礼拜,加之群体行为,人的本能趋利避害,便会从众,即便原本不信,在这般环境下久了,亦大都虔诚信仰真神,畏惧真神。
易逐云一边看一边学,心里暗叹:“我本想创立元真教,秉持以人为本、平等自由的宗旨,实乃年轻气盛,想法过于简单。”
银月护法等人未见莫娜丝身影,彼此交换眼神,却也没有多说,各自用餐。
正吃着,忽有人“呸呸呸”
几声。
众人一起放下碗筷,面面相觑,欲寻出是谁如此大胆,竟敢在真神面前如此不敬。
寺主与银月护法等人脸色骤变,但寻了片刻,也不知是谁人出声,便继续用餐。
吃着吃着,又有人叫嚷道:
“真难吃,真难吃。”
那寺主忍无可忍,终于站起身来,呵斥道:“真神面前,竟敢如此不敬,该当何罪?”
一众弟子齐声道:
“对真神不敬,该死!”
声音响彻大殿。
只听一人说道:“呸呸呸,你们做的东西这么难吃,才是真的该死。”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弟子站起身来,约莫四五十岁年纪,他环顾四周,笑嘻嘻道:“哎呀,别生气嘛,你们真神都没说话,你们才是大不敬。”
那寺主知是外人混入寺内,大喝道:
“大胆异端,该当何罪!”
一众弟子又齐声道:“该死!”
那寺主喝道:“拿下。”
周遭弟子纷纷起身,朝那人扑去,那人身形灵动,倏地跃起两丈多高,那些扑去的弟子,顿时撞作一团。
那人落下,在一弟子头上踩了一脚,落到地上,脚上连连踢出,将那些地上的碗一一踢飞出去,碗中之物四处飞溅,一众弟子为了躲避,顿时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