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三天没有吃饭了。
但这不是你们嫌弃我的理由。
我只是忘了吃饭而已。
我确定了那个人应该是个医生,他检查了一下我的身体状态,对着他的同伴嘀咕了一声,“严重的低血糖。”
“……”
四周安静了一瞬,然后又有密密匝匝的目光扫向了我。可我只是一个无辜的低血糖群众,再不吃饭,我能当场昏过去。
我被灌了一杯葡萄糖,又提前开饭了,在一堆人的注视下,我吃着饭,看上去真的表情麻木,被吓懵了。
跟我同样待遇的还有一个麻袋,他也是低血糖,还畏寒,在麻袋里都将自己团成了一个鹌鹑。
我看见医生叹了口气,然后将那只鹌鹑从麻袋里放了出来,检查了一下身体。
那个麻袋里的人,身形单薄,还被我当了一会枕头,全身都裹得毛茸茸的,看上去跟一只从冰天雪地里跑出来的仓鼠一样。
这只仓鼠撸一下会掉毛吗?
我在想这个问题。
医生的脸色即使在布下面都看得出来很难看,他再次说,“低血糖。”
我的眼睛里散出难兄难弟的光芒,并且试图凑过去跟难兄难弟握个手,但是很遗憾的,这个举动从一开始就被喂我饭的老兄制止了,他的声音低沉:“吃饭。”
好吧。
仓鼠儿从昏迷中清醒的时候,看见医生手里的葡萄糖,不知道是被寒光闪闪的玻璃杯吓到了,还是被医生的目露寒光吓到了,他很安静的,身子一软——
“砰”
众目睽睽之下,我们两个低血糖患者,直接又晕了。
为什么是两个,我吃饭的时候吃到了鱼肉,觉得它像青花鱼,并且对自己吃到青花鱼这一事实感到震惊。
我瞪大了眼睛。
我晕了过去。
“砰”
的一声是我们两个头相撞的声音。
真疼。
我和难兄难弟因为身娇体弱,看上去活不了多久的苍白脸色,被人团吧团吧扔一个铺着垫子的床上去了,是两人间。
我晕乎乎的醒过来的时候,看见了难兄难弟的葡萄紫眼睛,和他的……黑色头?
他眼睛和头什么色来着?
我头晕眼花。
难兄难弟还是仓鼠儿的打扮,明明身材还是很高的,但是他团成一团的样子,实在是太娇小挤人了。
我们两个满脸都是柔弱无助的人,挤在一个被称作床的一块不大的板子上,已经够难为人了。他还要挤我。
我觉得这是在欺负我。
我开口,嗓音嘶哑,“别挤行不行?”
仓鼠默默的,给了我非常柔弱的一个眼神,“我冷。”
“我热。”
哦豁。
我们两个继续对视一眼,两个被绑成蚕蛹的人,为了生活,只能拼命的将对方挤下去。进展……我很难受,现在快夏天了,仓鼠穿这么多,让我想把他的毛全部撸秃了。
仓鼠看上去非常嫌弃我穿的少了,不能给他当被子取暖。
这日子,实在是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