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芸闻言,这才抬头仔细看向张杨,见张杨面色不似作伪,才明媚地一笑,对着张杨一礼道:
“李芸、谢稚叔雅量!”
这一笑,顿时又让张杨有些失神,不过,如今的张杨已经不同于往日,头脑能够保持足够的冷静,强压下那有些心动的感觉,向着李芸柔和地笑了笑,便又看向李兴。李兴见张杨向其看来,连忙施礼道:
“李兴见过稚叔兄长!”
张杨笑着拍拍李兴的肩膀道:
“小李兴如今已然长大成人!再打输了,可莫要再哭鼻子!”
众人闻言,顿时一阵哄笑,羞得李兴顿时一阵面红耳赤。随即,张杨又与李家众人纷纷打过招呼。
这些人皆是孩童时期的老相识,虽然近几年张杨总是外出游历,很少与这些人再有过多交集,不过也不至于变得见面不相识。
就在张杨与李家之人寒暄之时,从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张武带着数十人匆匆赶来!看得出,对于张杨初次担当大任,这位沙场宿将还是不放心。
心急如焚的张武,远远看见张杨无事,这才松了一口气。可再看到自己坞堡的儿郎,只有数人站着,其余的则是躺了一地,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一到近前,张武顾不上跟李胜寒暄,劈头便问张杨:
“杨儿,伤亡如何?”
张杨笑着对父亲道:
“父亲不必惊慌,伙伴们并无大碍!只是有数人伤势较重,需要将养些时日,其余的只是轻伤!之所以躺着,只是因流血过多、导致身体虚弱,只要肉食跟上,旬日间便可恢复!”
张武这才放下心来,再看了看四散的鲜卑尸体,以及那被绑的结结实实的鲜卑俘虏,张武内心之中是既欣慰又骄傲,慈爱地拍了拍张杨:
“杨儿!自今日始,父亲以汝为荣!”
张杨自然能够听出张武对自己的满意与自豪,笑着道:
“父亲过奖了,孩儿还有很多不足,仍需父亲教导!此次乃是孩儿趁鲜卑人大意,杀了其一个搓手不及,否则定然会死伤惨重!事后想来,孩儿仍是有些后怕!”
此时,李胜插嘴道:
“好!好一个不骄不躁的好儿郎!哈哈哈哈,恭喜子韬,有此佳儿,张家此后、必定因此子而大兴矣!”
张武上次着了这老货的道,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冷哼道:
“哼!李老坞主客气了!可惜某张武、辛辛苦苦调教十八载,最后因为一顿酒、遭了算计,让汝李家平白得了便宜去!”
李胜闻言更是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见张武脸色不好看了,这才止住笑声,对张武道:
“上次的好酒,某还有十坛!尽数赠与子韬,权作是赔礼!”
张武闻言,眼中顿时光芒大盛,立即问道:
“果真!”
李胜将脸一仰道:
“某李胜何人,亦非言而无信之辈!”
张杨在一旁听得有些哭笑不得!感情,父亲为了十坛好酒,又将自己卖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