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行听到张杨问,知道自己的小动作瞒不过张杨此等人杰,便毫不隐瞒地道:
“不瞒稚叔,老朽不仅是掌管这间店铺,还负责在马邑寻找商机汇报给主家,同时,在马邑开市贸易之时,也是由老朽负责收购匈奴与乌桓人的皮毛、战马、牛羊等。甚至是从马邑去草原的商队,有时也是由老朽带队。”
马邑在胡人不做乱时,会定期开放市场进行贸易,这也是大汉为了安抚这些内附异族的一种政策,除了大汉明令禁止的盐铁等物资,其余的物资,皆可在开市时、与这些草原民族交易。
张杨听万甄行的自我介绍,不由暗叹:这甄行可真行,自己虽然高看了此人一眼,不过还是看得不够高啊,没想道此人还是个多面手,想必在甄家定然地位不低。
想及此,忍不住好奇地出言道:
“不曾想,甄掌管居然身居如此要职,想必,甄掌柜在甄家的地位,也是举足轻重吧?”
张杨此言似乎挠中了甄行的痒处,只见其一脸自得之色,嘴中却是谦虚道:
“举足轻重不敢当,老朽出身甄家旁支,只是辈分高些,甄家如今的家主乃是老朽族侄。之所以能在马邑身兼多职,皆是因为老朽的眼力不错,被甄家家主夫人所看重罢了!”
张杨闻言点了点头,他虽然远在云中,不过游历时也听说过无极甄家的一些趣事,甄家家主曾经做过上蔡令,因为体弱多病辞官在家休养,家族生意大都是由其夫人张氏打理,反而使得其家族生意蒸蒸日上。
不过当时张杨听过最多的议论还是:这位甄家家主甄逸,既然体弱多病,是如何做到、每年让张氏怀上一胎的,这位张氏那得如何的国色天香,能让甄逸不顾病体玩命地行房,又或是甄逸身体不好,是不是因为行房过多所致……
民间小道消息,自然不会有多正经,往往百姓们会对这些乱七八糟的消息津津乐道,多少是真、多少是假,便要见仁见智了。
甄行介绍完自己后,犹豫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好马的诱惑,出言问道:
“老朽观稚叔等人,皆是骑乘着难得的骏马,稚叔与这位奉先所骑乘的,更是极其接近宝马的坐骑。
此等好马,在整个大汉也是不多见,只有草原上那些牧草肥美的大部落,才能培养出如此好马,想必稚叔在云中的势力颇大吧?”
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问得有些多了,有些探听张杨底细之嫌,于是连忙尴尬一笑道:
“稚叔莫怪,老朽并非是要探听稚叔底细,只是如此好的战马,又是没有阉割过的,更加地难得,老朽出于习惯,便想问问稚叔还有没有好马想要售卖,稚叔放心,甄家给出的价格,必定能让稚叔满意!
不瞒稚叔,老朽虽然在草原上行商,也曾卖到过一些好马,不过那些好马不是年龄偏大,便是阉割过的,已经不能作为种马使用矣!”
张杨听完甄行的讲述,不禁心中一动,或许稍微露一下实力也好,或许能够引得这甄行说服主家,在云中开辟一条商道也未可知。想及此,张杨便指了指吕布画的那张猛虎咆哮图,笑着道:
“甄掌柜可知某定的这些袍子,是给何等人穿戴?”
甄行闻言喃喃自语地道:
“如此宽大的袍子,需要身高九尺之人才能穿戴起来,可这天下哪有如此多身高九尺之人?即便有,想要将之聚集在一起也是极难。除非……”
说到此,甄行眼中顿时精光四射,小声地问张杨道:
“除非是穿戴在身穿铠甲的士兵身上?”
张杨只是笑了笑,未置可否,随即又道:
“至于好马,某今日已经卖给了军中,现在仅剩下吾等的坐骑,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出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