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向阳家住在桃花村的东头,五间正房,两间厢房,一共七间屋子,三间瓦房,四间茅草屋。
然后一个篱笆院子,院子比较宽敞,方便养鸡,养鸭啥的。
他家一共七口人,大哥,大嫂,侄子,老爸,老妈,他和小妹。
上辈子他逃跑之后,大哥,大嫂和父母,也背负了沉重的压力。
没过两年,老爸郁郁而终,老妈精神也不太正常,后来他把老妈接到了外面。
又送她去医院治疗,状态是好了些,但因为不能回老家,终究很郁闷。
大哥大嫂后来也带着孩子,常年漂泊在南方,最后也扎根在了南方。
小妹更惨,嫁到远方去,日子过得很差。
想到这些,刘向阳就想抽自己。
此刻,在他们家的院子里,有站着的,有坐着的,有卷旱烟的,有抽纸烟的。
老老少少的大老爷们儿有2o多个,大家就一个目标,讨要说法。
其实大家也都明白,要追究刘向阳的责任是不太可能的。
毕竟第一,他不是故意的,第二,当初签合同的时候上面就写的明明白白。
这也算是刘向阳聪明,把风险考虑到了前面。
合同上的内容是:自愿栽培,刘向阳免费负责联系果苗,还有免费负责后续的栽培和管理技术。
但风险自担,刘向阳不承担任何责任。
所以刘向阳其实没什么好怕的,但话是这么说,毕竟乡里乡亲,大家遭受了损失,而这份损失因他而起。
所以道义上,他依然说不过去,愧疚是必然的。
刚才老王一番话说完,刘向阳还没怎么表态,老李,李运华抖了抖手中的旱烟杆儿,开始叨叨起来:
“向阳,你王叔说的对,我们大家来的目的就是希望你能拿出一个态度,到底该怎么办?
反正这个项目是因你而起,现在大家遭受了损失,你总得有句话吧?”
老王和老李说完,大家纷纷响应,一帮大老爷们儿七嘴八舌的嚷开了。
把整个院子吵的就像炸了锅似的,刘向阳老爹,老队长刘一山早就躲在屋里不敢出来,只能有一口没一口的抽旱烟儿。
大哥,大嫂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了。
大嫂赵凤梅的娘家很近,就在隔壁村里,同属一个大队,只是不在一个生产队。
老妈李玉英把儿子叫回来,她自己却躲到隔壁家,不敢回来。
小妹上初中,读住校,不在家。
所以他们家现在大家能找的只有刘向阳,当然大家也是专门来找他的。
毕竟他是队长,这件事儿就是他带头干的。
刘向阳站在院门口,被大家堵住了,干脆站在门槛上,高高的望着大家。
一开始一言不,静静的听大家吵吵嚷嚷。
等大家吵的差不多了,他才干咳一声,开始回应。
先对大家说:“各位叔叔伯伯,还有社员同志们,虽然合同上写的明明白白,我不承担任何风险。
但我还是要说一声,我确实对不起大家,这件事儿吧,实在是好心办了坏事儿。
事情因我而起,我就算再推也有推不干净的责任。
所以大家放心吧,我不会袖手旁观,更不会甩手不管,我已经想好了对策,这回保证能成。”
“对策,你有啥对策?砍掉继续栽树吗?废话少说,赶紧赔钱。”
李二狗声音阴冷的说道。
李二狗是村里的混混,他家总共就栽了两棵树,现在却跑来凑热闹起哄。
上辈子,刘向阳最怕的就是李二狗。
有句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要命的怕不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