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瑜的脸色已经惨白,贝齿深咬着下唇,血色褪去,手紧握成拳,深深的指甲已经陷入了掌心,这样的羞辱她要回报给楚雪樵,不是因为她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件事情说到底罪魁祸首就是楚雪樵,不可原谅。
杜谈还是一直垂道而立,身上弥漫起了一种落寞,让人心疼的忧郁。
楚雪樵不自觉的回了一下头看向他们。
她接触到的是温瑜恶毒的怨恨的目光和杜谈泛着忧心波澜的眸色。
虽然今天她得到了尊严可是她的心却高兴不起来。
这样的报复又有什么样的意义?只会增加彼此的仇恨而已。
她有着非常不好的预感。
她觉得未来的幸福会因此而毁灭。
毁灭在她这一回头里,毁灭在他们不同的目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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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36乞求敌人]
第二天范逸浪的心情美美的,昨天终于为他心爱的雪樵出了一口气,让她在温瑜和杜谈面前有了尊严。然而临走时她回头了,这一回头是对杜谈的怜悯吗?她的心还是不忍他受到伤害和打击?还是他想得得太多?
范逸浪看着桌上今天刚出的晨报,上面斗大的字体:台湾新生代名画家杜谈柏林连夜撤展。内容就是说杜谈因为道德的缺失失而被拒。欧洲的国家都拒绝他的画展来到国内。国际巡回画展已经名存实亡。这对于杜谈的名誉和事业是一个双重打击。
他要的就是这样一个效果,想和他斗,根本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不过楚雪樵看到这则新闻会有什么样的反映呢?
她这一生都在为杜谈的事业而忙,为了他能功成名就而受到太多的伤害。现在他毁了杜谈的事情她会站在哪一边?不是他不相信她,只是她过于善良怕她怪他残忍,怕她又对他再起怜悯之心。
她总同情弱者就忽略了强者也会需要关心,也会受伤。
一想到这儿他的浓眉便纠结在了一起。
内线电话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接起电话:“范先生,有一个自称杜谈的先生要见你。”
他终于来了。
他就是在等他,看他会有什么话说?
范逸浪的唇角习惯性的勾起一个笑:“让他上来。”
挂了电话,心里是百味相搅。
过了一会儿,唐娜·艾格带着杜谈走进了华丽典雅的办公室。
杜谈一袭白衣牛仔裤,目光有些忧郁,带着不得志的落寞,有些就像当初那个清远俊朗的男子,可以让很多女孩注目,亲近的男子。
他好像从来没有对楚雪樵做出那么恶劣的事情,说出那么残忍的话语。
如此的美好。
让人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如果那些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那么他们不会此般相见。
范逸浪依旧坐在自己的皮转内,眼神睨视他,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坐。”
简短而有力。
杜谈坐在了范逸浪宽大有原木办公桌前的皮椅内。
面容平静,目光欣然。
茶水小妹为他们送上了两杯上好的咖啡后退下轻关上了门。
这时一室的安静。
范逸浪轻尝了一口咖啡然后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