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走停停,用了月余时间才从白熊关到京城。
等到厘清诸多事宜,都已近夏。
日头渐长,草木葱茏,空气中带了几分燥意。
冷宫地界又新修缮了一番,添了许多处树荫,隔绝了头顶的闷热。
南蓁搬了张躺椅,躺在上面闭目养神。
宸王已被厚葬,入了皇陵,朝中自上而下地肃清了一番,无论这些人心中怎么想,至少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再起浪。
萧容溪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她却已经闲了下来。
耳边有些微蝉鸣,南蓁听着有些恼,随手抓了果盘里的葡萄往树枝间一扔,鸣叫戛然而止。
冬月前几日新得了匹布,做了件新衣裳,此刻正欢喜地很,也不嫌院中太阳大,穿着新衣裳走来走去。
见南蓁在此乘凉,便走了过来,“娘娘还觉得热吗?要不给您再拿些冰块来?”
“不用,”
南蓁摇头,看她满头是汗,笑道,“你倒是不嫌热。”
冬月嘻嘻一笑,“奴婢穿上新衣裳,只觉得通体舒畅,干什么都有劲儿得很。”
“看来最近学了不少词,说话都一套一套的了。”
冬月有些不好意思,“若是说错了,娘娘别笑话我。”
她给南蓁剥了几颗葡萄,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娘娘,您让我准备的礼物都备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去送,又送给谁呢?”
按理说,娘娘也没什么需要送礼的人,书画和棋盘也就罢了,偏偏还买了酒。
“送给……”
南蓁顿了顿,“长辈。”
回京后,她还没抽出时间去卫家,现下尘埃落定,万事皆息,也该去探望探望了。
“冬月,别剥了,去洗洗手,我们现在出。”
“啊?”
冬月一怔,葡萄汁顺着她手指往下流,差点滴到她袖口,“娘娘,再过一个多时辰就该用午膳了,咱现下出门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
南蓁已经起身,理了理裙摆,“合适,我们正好去蹭饭。”
马车穿过大街小巷,一路往北走,最后稳稳地停在一座低调的府邸前。
冬月掀开帘子往外一瞧,“原来娘娘是来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