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手里的西瓜刀砍在她的肩膀上,她手里的兽角则从这男子的胸膛穿过去,将他刺了个对穿。汩汩鲜血顺着伤口往外涌,沿着兽角流到莫卿卿的手上。
“砰”
地一声子弹响起。搂着女人的那看似领头的看子当场倒下。
跟着又是“砰”
地一声枪响,那提西瓜刀的男子的脑袋被子弹打穿。
飞溅的鲜血溅到莫卿卿的脸上,莫卿卿顿时打了个激灵。
“砰”
“砰”
枪声越来越近,西瓜刀男子身后的人,以及站在高处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其余的人吓得要么抱着趴下,要么朝着隐蔽的地方躲去。
莫卿卿怔怔地看着那拿西瓜刀满脸鲜血的男人仰头倒下。
随着他的倒下,兽角从他的体内抽离出来,鲜血从他胸前的伤口中涌出,很快便把他胸前的衣服全部打湿。
她见过很多死人,也见过很多死得很惨的人,但是,这么近,甚至还被自己捅中心脏死在眼前的人还是第一个。
莫卿卿摸了摸脸上的血,才有点反应过来。
她遇到抢劫反抗,她不拼命,不把对方杀死,死的就是自己了。她心说“自卫杀死劫匪不犯法吧”
这么想着,心里又好受点。她心说“我还受了伤呢。”
于是心里就更好受了点,她没感觉到肩膀疼,扭头朝肩膀上看去,只见自己的肩膀处做掩饰的藤蔓被砍断了两根,西瓜刀只在豺皮厚厚的毛上留下一条刀印,并没有砍透豺皮披风。豺皮披风下还有根宽宽的登山包背带,再下面则是结实的豺皮衣。几层防护下,西瓜刀没伤到她分毫。莫卿卿心说“我受到了心理伤害,我以前只杀过野兽没杀过人。”
林业把那男人掉在地上的西瓜刀拣起来随手递给旁边的翠花,说“给,拿着用。”
又拉了拉杀了人还没有缓过劲来,正在呆的莫卿卿,说“小莫,走。”
莫卿卿下意识地“哦”
了声,跟着林业往前走。她走了几步才回过神来,现那些抢劫的人都不见了,问“那些劫匪呢”
林业说“躲起来了。”
他见莫卿卿的脸色有点白,握住兽角的手在抖,说“没事的,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了你。”
莫卿卿点点头,又“嗯”
了声。她说“幸好有闷闷。”
这么多人抢劫,如果没有闷闷在暗中打冷枪,他们真的没办法反抗,会被抢光的。如果失去武器、失去食物、失去保暖的豺皮,不冻死也会饿死,甚至是饥寒交迫而死。这时候这些人抢劫,抢走的不是物资,而是别人生存的希望。她突然有点明白吴闷闷为什么要直接打死那些抢劫的,不仅是出于自卫,肯定有少一个抢劫的、就少几个被抢走物资而遇害的原因在。
莫卿卿这么想着,杀人的负罪感又减轻了几分。
她跟在林业身边往前走了一段,又遇到十来个拿着武器的人,那些人远远地看着他们,不断地打量着他们,还低声交谈着。
莫卿卿感觉到脸上的点粘粘的,用手背一擦,再看手背上都是血。她又用手背擦了擦脸,把那溅到脸上的血擦得满脸都是。她身上披的豺皮上也满是血污,这些血有拿西瓜刀那人的,也有被她取走角的野兽的。
她朝林业看去。
林业穿的是t恤和牛仔裤,因为一直在草丛中穿行,衣服裤子都烂成破布条了,身上被划出许多深浅不一的伤口,那些伤口有些结了痂,有些是新划出来的伤口,浑身都是血污,分不出哪些是他的,哪些是野兽的。他有很多没刮胡子,胡子、头都很乱,身后背着个背包,肩膀上扛着把砍缺了刃的斧头,。他有一米八几的身高,常年练武健身锻炼出充满暴力量感的肌肉。他现在的模样,给人一种看起来就像是随时会拿起斧头把人脑袋劈烂感觉。
莫卿卿又朝方莲蓉、夏巧儿和翠花她们仨看去。她们的衣服同样又脏又破,但是气色还不错,遇到那伙虎视眈眈的人,一点惧色都没有。
那伙人犹豫地打量着他们,直到莫卿卿他们已经从那伙人身旁过去,那些人也没有上前来。
他们穿过草丛,终于到了防线外。
防线区的植物经常遭到炮火轰炸和动物、来往的人群的踩踏,长得稀疏低矮,使得这区域的视野非常开阔。
因为防线区的野兽都让部队的人拣走了,今天也没了拣野兽的人,估计也没有几个人愿意冒险在部队防守士兵的眼皮子底下抢劫,因此这片区域名空荡荡的,除了偶尔有结成伙的人进出路过外,并没有在此徘徊的人。
莫卿卿见到了防线处好像已经安全了,便让大家在这里等吴闷闷。
等了大概有五六分钟,吴闷闷从旁边的草丛中钻出来,她把顶在头上的草取下,又将枪背在身后藏在宽大的披风里,这才跑过去与莫卿卿他们会合。
大门口设了岗哨,盘查和登记的人员都撤了。他们很顺利地进了大门,便见很多团伙聚集在门口,随时要抢劫。
白天的视线很好,吴闷闷不想让部队的人看到她有带枪,便把匕取出来握在手中。
他们没走多远,便有一伙人相互使了个眼神,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他们在快走到的时候,突然加快步子,冲上前来便去抢方莲蓉她们身后的背包。
莫卿卿、吴闷闷、林业早有准备。
他们见到对方加快度冲上来,也冲了上去。
林业抢起斧头对着冲到面前的一人当头劈下。斧头深深地砍进了那人的头盖骨,卡在了骨头上。林业抬腿踹在那人的胸口,握住斧头的手斜斜地一扭一抽,便把斧头抽回手里,转身又砍到另一人的手臂处,生生地把那人的胳膊给斩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