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
吴沂道,听不出情绪。
“这,哎!”
吴夫人罢了罢手,长叹一口气,气的自己坐了下来:“我瞧着那姑不错,端庄有礼,本想着你若是娶了,倒也不错,我也能早点抱上孙子,却不想,是个病秧子!”
“妈!”
吴沂怒了:“你怎么能这样说她。”
且不说莫雅娴是不是久病在身,就算不是,人家,也未必有那个意思。
吴沂的眸子淡了淡,些许失落。
初次相遇,瞧着她衣衫褴褛,性命垂危,自己便已心下不忍,修养数日,更是浓情渐深,可莫雅娴一直举止得体,未有一丝一毫的逾越。
“你啊~”
吴夫人责备了一句:“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若是旁人家的姑,可未曾见你这么上心,为母还不是想为你早做打算,只是,这个病……”
吴家一脉单传,莫雅娴若是生不出孩子。
“这个病,会治好的,就算治不好,我也喜欢不了旁人。”
吴沂说的决绝,月色下,男人轮廓坚挺,不容退让。
“我当是你终于开了窍,却不想还是死脑筋,你若是想治,便治治看好了,只是为母还是不得不替你的婚事操操心。”
吴夫人顿了顿,又道:“隔壁家的李丫头,生的……”
“娘,我累了,这就先退下了。”
吴沂知道,他娘想要说什么。
无非就是年纪到了,需要婚配。
这些年,看上吴家的倒是不少,却没有一个人入了吴沂的眼。
他一心经商,倒也未想过这些。
若不是,此番遇见了莫雅娴,他兴许到现在,都没有那些心思。
打断了吴夫人的花,吴沂生生是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这孩子,哎!”
良久的叹息。
嘴上这么说,可毕竟自己的儿子欢喜。
吴母安排的补汤是一天都没断过,下人七七八八的杂着嘴,说今儿少爷又自己进鸡圈了,生生是要挑一只最好的母鸡出来。
看着面前的鸡汤,和梳妆台那一抽屉的首饰,愣是莫雅娴再没心,也察觉出来了。
“吴少爷,您真的不用这般费心思的。”
看着吴沂有些杂乱的头发,莫雅娴不知是该庆幸,还是心疼这少当家的。
手里的汤,依然温热,这会儿,莫雅娴却是下不了口。
“您可能不知,我已婚配,此番我是被休,所以才想着要回东北。”
莫雅娴酝酿了一会儿:“商都实好,却不是我该留的地方,你年纪尚好,真的没有必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莫雅娴还说了些什么,吴沂却是都没进去,只有那一句,她已婚配。
男人镇定自若的脸上,难得的溢出了一丝慌乱,他的心,似有千万长剑穿透,让他喘不过气来。
“你,婚配的是谁?”
气息微弱,吴沂只觉得自己说出的每个字,都有千斤之重。
“慕府大帅。”
四个字,清晰果断。
吴沂猛然抬头,似是不信。
若是大帅府里的人,怎么会沦落至此?
瞧着吴沂的神色,莫雅娴却笑了出来。
是啊,大帅夫人,却被自己的丈夫追杀,流落商都,这说出去,真是个笑话。
“此事,我未曾与人说过,本是怕给你家里带来不便,所以才未开口,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怕是此地我也不能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