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宋知更不再看向傅晦,径直出了门。
等到傅晦从这一系列的变故中回过神来时,病房里静悄悄的。
“不是我说你啊,傅哥,今天这事儿你确实做的过分了,且不论她追了你两年,就说你们好歹也是一个圈子里的人,闹的太难看也不好。”
梁青没忍住说了一句公道话。
傅晦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一句话也不说。
周亭月抱着胳膊走到窗边,神色傲慢地探出头望了一眼楼下,转而随意地摆摆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哎呀,就她那个舔狗的样子,这种话也就是说说而已,没两天就要拿着自己新学的菜系来找傅哥了。”
毕竟在以前,每次傅哥对着那个女人脾气的时候,她总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样子,好像永远都不会生气一样,第二天依旧是雷打不动的早起送早餐。
梁青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话却又咽了下去。
他总觉得这次不应该是周亭月说的那样,即使之前傅晦冷眼相待了宋知更那么多次,可只有刚才,她的眼神异常平静,就像死寂的湖水,毫无波澜。
这样想着,心里不安的感觉更重了,他扭过头看向正在放空的傅晦,最后还是告诫了一句。
“好好管管自己的脾气吧。”
他的直觉很强烈,这一次宋知更八成是玩真的。
原本还平躺着的傅晦,忽然翻过身,用枕头捂住自己,烦躁地踢了踢被子。
“都出去!”
里面的对话随着脚步渐远,宋知更的喉头就像是梗着一根刺,上不去下不来,似乎是要将皮肉硬生生划个大口子出来,满腔的血腥味。
站在电梯口,低着头呆,旁边是一个大大的垃圾桶,良久,上前两步将保温盒扔了进去。
这个盒子刚开始买来就是为了给傅晦送些自己做的东西,他平时拍戏,不一定按时吃饭,但只要她时间宽裕一点,就一定会亲手下厨送过去。
送了两年,练就一身好厨艺,没等到他真心的夸赞,原以为他只是性格问题做不到,现在看来……
哪里有什么做不到,只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多在意而已。
“叮——”
电梯门开了。
宋知更看到来人,有些意外。
“祝,学长?”
男人长身玉立,一身裁剪得体的深色西装优雅矜贵,许是外面在下雪有点冷,西装的外面披了一件呢子大衣,质感极好,衬得整个人身姿颀长。
姿容胜玉。
弧线锋锐的轮廓,鼻高唇薄,曜黑的瞳色冷峻内敛,眸底沉色浅朗,一眼看上去冷寂疏离,半点不染烟火的清冷模样。
还没等男人做出回应,不远处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
“表哥!你怎么来啦?”
是周亭月。
她小跑着上前,一副小女儿家的姿态,两眼惊喜地看着江舟棠,一脸的崇拜毫不掩饰。
走到近前,看着同样站在门口的宋知更,还不忘冷嘲热讽两句。
“你怎么还在这儿?该不会是伤心地走不动路了吧,也是,追了那么长时间的人,忽然就把自己忘了个一干二净,我要是你,就赶紧回去好好想想做什么才能补救。”
宋知更懒得看她一眼。
补救?
一个装失忆的人要怎么补救才能回心转意?
而且她怎么会因为一个自始至终都在作践自己的人毫无保留的付出。
气氛忽然开始凝滞,祝暥今身后的助理上前,扶了扶眼镜,露出一个公式化微笑,将手里的东西递向了周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