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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沈长英点头，满脸哀伤，“我决定离开这里去深圳打工，今天也是我们的最后一面。何昌明不是个能够托付的人，我也没有把希望放在他身上。

婚后都是你护着我带着我负重前行，我也该自己出去闯闯了。我现在明白，真正想让人看得起自己，得先自爱自强。刘言，以后就别再见了，要不然，我怕我会后悔。”

我释然得笑了笑，“再见。”

沈长英点头，随后背着包裹朝村口走去。她没有回头，可是却能感觉到刘言在身后看着她。沈长英每一步都很艰难，泪水滑进口腔，无限的苦涩让她心脏发紧。

直到听见自行车按响三下铃铛，沈长英明白，刘言是要和她彻底告别了。自行车缓缓离去，沈长英没有遵守约定，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她将刘言的背影牢牢记在脑海里。

哽咽开口：“刘言，我爱你。”

山路崎岖，远处缓缓行驶来一辆大巴，沈长英垂着头上了车。

我带着婚纱回到村里，两天后整个村子的人都来吃喜酒，红毯铺满了整个工厂。到处都是礼花和彩纸，姜红穿着粉色的婚纱，抱着捧花朝我一步步走过来。

头纱下美丽的容貌让我心头猛跳，一颦一笑都足够让我心动。我有些手足无措，这还是我几年来第一次那么慌乱，甚至开始同手同脚，结果被兄弟们笑得停不下来。

我和姜红站在一起，看着她含笑的眼睛，我紧张到疯狂咽口水，“姜红，你，你愿意嫁给我，我。。。。。。”

姜红直接踮脚揽住我的脖颈吻了上来，她笑着戳了戳我的额头，“傻子，还不叫老婆，磨磨唧唧的，还要我主动亲你。”

我反应过来立马抱着姜红转圈，在袁老首长和工厂工友以及村镇居民的见证下抱得美人归。我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抱着自己心爱的姑娘，向袁老他们炫耀。

后来婚礼结束，我和姜红回到北京，继续在工程院里进行我们新的研究和进步。几年后我和姜红翻当年的礼册时才发现，最末尾有一个熟悉的名字，上面写着：沈长英。

我合上礼册心里感慨万千，原来她当时没有走。这几年匆匆过去，我也听说了何昌明的事，听说他打牌上瘾，后面又去酗酒，结果被追债的逼到绝路，谈判过程中失足坠落河里溺毙。

临死前他怨天怨地，为什么他一个大学生却比不上我，在这种失意中变得意识消沉，只能用赌博和喝酒麻痹神经。前半生我活在他的阴影中，而他临死前，都被迫活在我的阴影下。

也许这都是命运轮回，谁也怨不得谁。至于沈长英，有人说她去了深圳，有人说她后来到了北京，但是，谁也没有她准确的消息。

我看向姜红做的一桌饭菜，和正举着画本朝我走过来的女儿，心头一软。什么都没有家人重要，我得到了我梦寐以求的温暖，而沈长英，她也会有自己的人生。

我们，两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