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怕什么来什么”
可不是诅咒念脏经,而是很多时候的事实真理,且总会在你自认为已经足够倒霉的时候应验。
不用说,斯蒂文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怕麦迪逊落在敌人手里,再从那张没有受过任何反刑讯训练的臭嘴里,吐出点什么能让自己万劫不复的破事出来。
经由参谋的当面提醒联想到很多,越往下想越觉得不敢想、不对劲的斯蒂文径直反问道。
“如果更进一步,也就是说有一种可能,‘戴达罗斯’号的覆灭与在非洲的俄国人有关,是吗?”
自身职责就是开动脑力替长官分忧,此刻自当恪尽职守的参谋随即回道。
“的确不排除这种可能,甚至可以说在非洲的俄国人有很大的动机去做这件事。”
“既然因为公司某些不成文的规定,‘戴达罗斯’号在事发时是归属于我们非洲分部辖区,那单这一条理由就足够了。能给我们非洲分部制造足够大的麻烦,这对俄国人来说难道还不够好吗?”
“更进一步来说,以俄国人线上线下的情报能力,尤其是他们在线上那种近乎疯狂的无孔不入情报手段。我觉得我们没有理由不认为,俄国人是知道‘戴达罗斯’号的存在并知晓其特殊含义,甚至知道这艘船本身就是麦迪逊的‘恐怖宫殿’。”
参谋的细致分析有理有据、慢条斯理、逻辑清晰,看得出来斯蒂文手下确实还是有能办实事之人的。
基于现状的合理推断继续从参谋口中缓缓道来。
“俄国人有一万个理由对麦迪逊恨之入骨,拿它开刀可以成为俄国人进行统战活动的最好素体材料。那些刚刚并入联邦的顿巴斯人最需要的,就是这种标志性的事件。”
“假如俄国人确实抓住了一个能一劳永逸解决‘戴达罗斯’号的机会,那么他们一定会去做的。尽管没有证据,但如果换做是我,我起码不会放任机会从眼前溜掉。”
“更重要的是,长官,我们无论何时都应当‘料敌从宽’。我斗胆认为我们必须要做好应对此种情况的最坏准备,否则当这一切被证实为真的时候,到那时再做行动可就来不及了。”
“。。。。。。”
矗立在窗台边思索的斯蒂文久未开口,似乎在为了某个重大决定而深思熟虑。
熟悉自己的顶头上司每到这种时候,就会想一个人静一静。
道出了自己见解的参谋也只是维持待命状态,未再多做言语。
直到缓缓睁开了双眼的斯蒂文再度悠悠开口。
“俄国人通常给安德罗运送补给的机场,是在穿越东部边境线30公里外的位置上,对不对?”
“这。。。。。。”
单听斯蒂文如此发问,预感不妙的参谋几乎就能想到其所打的是什么主意。
但眼下,在计划出炉之前,最好还是先正经回答问题为妙。
“是的长官,俄国人一直以来都在通过邻国的边境机场向运送补给,那是一座守备较强的大型机场,也是邻国境内最大的一座,相对完备的场站设施足可支持安-124这样的超重型战略运输机起降运营。”
“我们之前向邻国那边提出过抗议,但根本无效。他们之前曾被法国人染指殖民,对我们的意识形态恨之入骨,认为所谓西方之流不过是一丘之貉、没什么差别。”
“相反,他们更愿意相信给他们让利更多的俄国人,还有那些几乎是不赚钱的模式在支援他们的中国人。”
“所以他们多次拒绝了我们的拉拢,坚持不退出‘瓦格纳之弧’。”
“早先我们确实曾有过计划,既然好话不听就来硬的,通过军事手段破坏、至少是瘫痪这座机场的大型固定翼飞机起降运营能力,进而切断安德罗的重要外来补给通道。”
“但——”
说到这里的参谋情不自禁地摇起头来、面露难色,之前发生的那些糟糕破事即便现在看来都令人恼火。
“在那之后我们遭遇了多场惨痛的军事失败,尤其是高机动远程精确打击能力的雪崩式缺失,令我们此前准备的越境打击机场方案只能被搁置。”
“原本是指望新一批的人员与装备补给到位后,再把这计划拿出来执行的。可后来就连伪装过的运输船,也被那些蜗居山洞里的胡塞野蛮人用导弹送进了海底。只那一次的损失,就让我们搭上了超过一个重型合成营的装备。”
“直到今天,我们也依然缺乏执行预案的可靠能力,长官。”
参谋这话的意思其实很明显了。
无非就是在好心提醒斯蒂文——我知道你现在打的是什么算盘、想干什么,但咱们确实缺乏整大活儿的硬实力。
端掉,或者至少瘫痪一个大型机场,这可没有那么容易,没有足够强的火力是办不到的。
原本非洲分部那一个营的“超级海马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