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碉堡堡时怔然失语,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只听外间忽然传来鹤公公的声音:“殿下,商君年带到。”
6延回神:“带进来。”
说是“带”
,也不恰当,因为人是用一床艳丽的锦被裹着抬进来的,奴仆拨开层层纱账,将商君年安置在床榻最里侧,这才对6延屈膝告退。
而鹤公公则飞身上了屋顶,落地无声。他袖子里揣着一壶暖酒盘膝而坐,虽然人在外面,声音却清晰传到了6延的耳朵里:
“老奴便在外间候着,殿下若有吩咐,只管传唤。”
6延想起方才系统给出的幻境之中,鹤公公亦是在王府拼死守候自己的那一批人,难得开口:“有劳公公了。”
纱帐层层叠叠垂下,连带着眼前的景物也模糊不清。6延随手拨开帘子,只见商君年被一床暗红色绣海棠纹路的锦被裹着躺在床上,肩膀外露,很明显下面的身躯未着寸缕。
他本就生得绝妙,此刻全身洗净,再不见地牢污浊,隐隐可以窥见一国丞相的风采,可惜双目紧闭,神情冷淡,少了些情。
6延心想自己这一世必然是要想法子活命的,商君年此人有勇有谋,更难得的是一颗忠心,倘若能提前三年将他招入麾下,也算一桩大大的助力。
“我虽远在仙灵,昔年也曾听闻国相大人文武双全,人中玉璧的美名,没想到今日相见,却是物是人非之景……”
6延感慨的声音在空气中淡淡响起,没有嘲讽,反而带着一丝惋惜。他有一副天生的好嗓子,但凡那张嘴里说出的不是让人家破人亡的话,总是会比别人动听情真几分。
商君年闻言睫毛微不可察动了动,却没睁眼。他只感觉有一双手轻轻掀开了自己身上的锦被,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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碉堡堡:
“那群奴才,本王虽是说将你扒光了送进来,却也不该连伤处都坐视不理。”
6延语罢道:“来人,将药匣取来。”
他的屋子外面总是有数不清的人候着,不消片刻便有两名婢女捧着药匣鱼贯而入,她们恭敬跪在脚踏旁道:“殿下,可有吩咐?”
她们心思玲珑,猜到怕是要给床榻上病重的商君年上药,虽然讶异6延怎么忽然转了性子,却也只得暂时按下。
6延摆摆手:“东西放下,出去吧。”
“诺。”
婢女内心一惊,心想殿下莫不是要亲自上药,但又不敢多问,静悄悄退了出去。
6延打开药匣,指尖在一排外形精致的瓷瓶上缓缓划过,最后停在了其中一个寒玉罐上。他打开盖子,只见里面盛着殷红半透明的膏体,香气清幽,绝非凡品。……
6延打开药匣,指尖在一排外形精致的瓷瓶上缓缓划过,最后停在了其中一个寒玉罐上。他打开盖子,只见里面盛着殷红半透明的膏体,香气清幽,绝非凡品。
商君年本以为6延又想出了什么法子折磨自己,却见对方忽然以玉簪轻挑膏药,缓缓涂抹在自己肩头,模样细致认真,内心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商君年一把攥住6延的手腕,声音沉沉,目光惊疑不定:“你到底想做什么?”
6延是仙灵帝君最宠爱的幼子,说是万金之躯也不为过,在这个直视天颜就会被杀头的时代,他纡尊降贵给一个阶下囚上药,不可谓不让人震惊。
6延瞥了眼商君年的手腕:“自然是替国相大人上药,怎么,大人难道一心求死?”
恰恰相反,商君年心中有怨,有恨,
他比谁都想活。
攥住手腕的指尖终于缓缓松开,徒然落了下去。
商君年闭目躺在床上,任由6延给自己上药,恍惚间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幽香,哑声开口:“这是生肌血玉膏。”
6延笑了笑:“还是国相大人见多识广。”
商君年不是见多识广,而是早年带兵打仗的时候被敌军一箭贯肩,性命危在旦夕,巫云国君曾经赐下过指腹大小的一瓶子。
商君年听说那药万金难求,皇室亦是罕有,他当初被箭矢射穿的伤口至多铜钱大小,却涂一遍就用完了,不消五日就已经复原结痂,故而印象颇深,现在却被6延不要钱似的往伤口上涂,心中难免复杂。
对方到底想做什么?
若只是为了图他这一副残躯,未免太下血本。
商君年浸淫官场多年,早就习惯了左右权衡,习惯了步步谋算,在他心中任何好处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可他不知道6延想做什么,心中焦虑到了极点。
灯烛燃烧过半时,6延终于替商君年缠好了纱布,他虽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但格外细心缜密,竟挑不出一丝错处。
6延用湿帕缓缓擦拭指尖,那一双手骨节分明,似白玉雕成,他扫了眼商君年肩头的纱布,似笑非笑开口:“瞧,这样不是好看多了。”
好看?
商君年垂眸看向自己身上的伤痕,眼底闪过一丝了然。是了,对方若要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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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