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强迫抬起头,看到的是靳士展的面无表情和带着厌恶的眼神。
“到现在,你已经没有资格再来跟我说这些,你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想跟谁上床也不想跟谁上床是我的自由--”
纪若非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记住,一切都是你自愿的。”
咬紧的牙关松了又松,最后,纪若非从地上爬起来,嘴唇抖得合不拢。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靳士展想伸手去扶他,被躲开了。
临走前,纪若非转过头对靳士展说:“你真是个残忍的男人!真想看看你被另一个这样残忍对待的时候会怎么样!”
望着空空荡荡的房间,靳士展向后撸了一下前额的头发,轻笑了一声。
他也很期待,不过,还有另一件让他更期待的事。今天,钱叶问他:靳士展,你想成为第二个聂风宇么--
你、爷、爷、的!
站在自己店门口,自己紧闭的店门,就算是钱叶也终于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门上啥都没少,就是少了把锁。也许他应该弄根一指粗的铁链子--虽然他认为自己根本没什么值别人偷的。
脑子里这么想着,钱叶一伸手推开门进去了。屋子里挺安静的,也没有想象中应该被翻得一片狼藉的样子,似乎跟他离开的时候一样,什么也没少,反而还多了一样东西,一个人。
坐在靳士展早上坐过的椅子上,男人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放在腿上,另一只手肘顶在桌面上撑着下巴,看样子像是这样坐了有一段时间了,见到钱叶,姿势未变,脸上多了一丝笑意。
钱叶觉得男人笑得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等你很久了。”
男人说。
看得出来,钱叶推了一下眼镜,问:“你都是直接进到别人家里等的人?”
男人笑了两声,从桌上拿起一把锁,正是钱叶锁门用的,晃了晃手里的锁,一点也不心虚地说:“阿飞说你应该换把锁了。他用铁丝捅了几下就开了。”
钱叶无力,“那我应该谢谢你们提醒我了?”
“并不是这个意思,如果你生气了的话--”
男人耸耸肩,放下锁,“我向你道歉,毕竟我这次来是来向你道谢的。”
说完停了一下,又补了一句:“诚心的!”
“不必了,你已经给过我钱了。”
并没有太在意,钱叶慢慢走过去坐到椅子上,一只手揉了揉肩膀。
男人笑出声,看着钱叶说:“钱只是一点物质上表示,我来是表达心意的。”
钱叶看了他一眼,觉得还是物质比较实际一点。
他知道,道上的人,总是会把所谓的“救命之恩”
看得特别严重,因为他们认为自己的命比一般人更值钱。
对他的这种沉默并不介意,男人突然直起身体向前凑了凑,看着钱叶颇为正式地说:“我是顾京维。谢谢你上次的救命之恩了!”
比起上次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的狼狈情形,男人这次可以说是“春风得意”
,从头到脚都是一般绅士派头,看样子伤也基本好了七、八成,应该是原本体质就不错,不然也不可能好得这么快,连表情都充满自信。
“不必客气,我只是帮你包了一下伤口。”
如果不及时就医,死是迟早的事。
“我指的不是包扎伤口--”
扬起嘴角,顾京维笑得有些坏,“我是谢谢你的饼干。我当时真的是快饿死了!”
听到这句话,钱叶才把顾京维和那天外面流血里面也流血的男人联系到一起,看来--微微一笑,钱叶有点嘲讽地说:“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顾京维也笑了出来,“刚才是开玩笑。真的是多亏你帮我把伤口处理好了,不然我吃再多也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