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伯希苦笑着伸手抚摸她的脸,“本来我以为快要忘记你了,可你还是回来了,你回到了我的身边,我们在一起是那么的快乐,君绵,我真的不想杀陆西泽的,可是我贪恋这份温存,我想跟你永远在一起,我只能杀了他。”
严君绵握住他的手,眼神却暗淡下来,“我也想和你在一起,我是真的爱你,但是,你真的不该加入他们,你更不应该动陆西泽!他是我儿子,是我的家人!”
“那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做?不加入他们,我早就被弄死了,加入了他们,陆西泽又不肯放过我,他继续查下去,我就会死,我季伯希不是怕死,只是怕我死了,就再也不能跟你在一起了。”
季伯希将严君绵紧紧抱在怀里,他真的舍不得,本来他可以狠狠心,再也不见严君绵的,但这一次重逢,他真的爱了。
从前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严君绵都没有轻易掉过眼泪,可是今天,此刻,她哭了。
她真的爱上了季伯希,但是如今陆西泽还躺在冰冷的手术室里,那些被权势欺负的过往一幕幕浮现,她没有忘记那些苦日子。
她知道陆西泽的坚持是为了什么,她也知道,是非对错。
她说,“伯希,你去自首吧,我也像姜亭晚等陆西泽一样,我等你出来。”
季伯希缓缓松开了抱她的手,难以置信地望着她,“我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了,所有的事情都了结了,陆翔死了,他承担了一切,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这个时候你让我放弃一切?”
严君绵苦笑着指着手术室的方向,“西泽现在正在做手术,如果手术失败了,你就是杀他的凶手,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原谅你,我会恨你一辈子。如果手术成功了,陆西泽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绳之以法,那个时候,你还要再杀他一次吗?”
季伯希轻语,“所以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死局?”
他永远也忘不了,当年他从大牢里走出来的时候,当时的天很冷,严君绵像一道光出现在他面前,她一直站在铁门外等着他回来。
在严君绵看见他的那一刻,她不顾一切跑过来抱住了他,他们紧紧相拥,在灯下拥吻,他们深爱着彼此,那一刻多么幸福。
他被冤枉进大牢的时候,所有人都欺负他,他差一点就死在里面了,只有加入飓风,他们才会保下他,他才能活着走出来。
不然他季伯希早就死在那天夜里,但从他活下来的那一刻起,他跟严君绵之间已经注定了不可能,感情彻底走入了死局。
陆西泽察觉到他有问题,才会拼命阻止严君绵跟他在一起,但那天他去拦车,告诉陆西泽,要么杀了他,要么,他一定会跟严君绵在一起的。
往事一幕幕浮现,他们走到了今天,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却还是像当年订婚那日一样,越想靠近彼此,却离彼此越来越远。
严君绵轻轻抽泣,哽咽着说,“季伯希,你去自首好不好,你争取坦白从宽,我会一直,一直一直等你出来的,等你回来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季伯希抬手抚摸着她的脸,眼神透着无尽的不舍与依恋,“君绵,我错得太多了,我回不了头了。”
她真的舍得割舍下他?舍下他们的感情?
“妈,西泽出来了!”
楼道间突然传来了姜亭晚的声音,她欢喜地跑了过来,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严君绵,“手术成功了。”
姜亭晚哽咽着,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又转身跑回了病房。
而季伯希与严君绵只是相对无言。
季伯希转身要离开时,严君绵突然紧紧抓住了他的手,然后将他拉了回来,紧紧抱住了他,吻住了他的唇。
季伯希皱着眉头,回应着她的吻,眸光中不忍。
陆西泽手术成功,人还没有苏醒过来,姜亭晚一直在医院守着他。
严君绵与季伯希回了家,季伯希还是跟往常一样,给她炒菜做饭,严君绵坐在沙发上,目光紧紧跟随他。
“洗手吃饭。”
季伯希说,“吃完饭,我就去自首。”
季伯希把饭菜摆上了卓,严君绵早已经红了眼眶,她拿起筷子,却忍不住泪水决堤,她和着眼泪吃着菜,身子忍不住颤抖着。
季伯希却笑着握住了她的手。
严君绵早也忍不住,放下了筷子,哭着说,“我们现在就去结婚吧!”
“之前说好了的,要去领证结婚的。”
季伯希苦笑着摇头,“没这个必要了。”
“你不想娶我?”
“想娶。”
他做梦都想娶严君绵。
但,真的不需要了。
她爱自由,她爱潇洒,她喜欢做自由自在飞翔的鸟,累了,就栖息在他这棵大树上休息会儿,等到有了力气,就该飞往更广阔的天际,或是再飞去别的枝头落脚
陆西泽出院那天,姜亭晚重新跟他求婚,两人重新举办了婚礼。
婚礼那天,所有人都来了现场,除了苏国强,苏国强还跟她们开玩笑,说自己要是来了,一定是来抢亲的,所以他就不过来抢新娘了。
陆志宏跟陈嘉彻底断了关系,林叶红还是经常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跟他吵吵闹闹,陆志宏烦了,要么闷头干家务,要么就是出门抽支烟冷静冷静。
小可儿也上学了,陆志宏跟林叶红把三个孩子都接回去了,陆西泽把城里的那套房子过户给了他们一家,现在家里也够住了。
不过林叶红也算是遇到了克星,每回她泼辣起来,小可儿就跟她吵架顶嘴,压她一头,林叶红总说,她才不是怕了小可儿这个小妮子,而是觉得女儿自从跟了严君绵后,说话做事风格实在是太像严君绵了,她这个儿媳妇最怕的人还是严君绵这个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