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恂微不可见的皱起了眉头,半响只不过挤出一句,“你家的也怀孕了么?”
“第三次了,”
小青年皱起了眉头,瞧着他也落魄的样子,像是憋了许久,这会儿以为是遇到了“同是天涯沦落人”
,便一股脑儿的开了话匣子,“前两次都给流掉了,这次她说什么都不肯再打胎,还非逼着我结婚。天晓得,办酒席请客,乃至以后的奶粉钱,样样都是钱,我也不过是个打工仔,哪儿来的这么多积蓄?要她乖一点,这女人还给我玩一哭二闹三上吊,有一点儿不从心愿的,就吵吵嚷嚷个没完……”
王恂越听眉头皱的越死。
在人类世界的这些年里,早年他倒是在国内,但是那时候的人类风气,和现在截然不同---那时人类要保守的多,虽说也有逼着堕胎的,但是终究不如现在,稍有不如意,满大街的“无痛人流”
和“xx妇女医院”
。
后来世风日下,他反而去了国外,一则居无定所,二则欧美禁止堕胎和流产,这会儿乍闻这小青年把几次堕胎说的简简单单,竟是全然没心没肺的样子,王恂当下运足了目力,在月光嶙峋之下定睛一看。
往那人肩膀上看了会儿,他皱起了眉头对那人说道:“两次?怕是不止两次了吧?”
“……”
那人听他忽然阴测测的来了这么一句,当下原本舒适的吞吐着的烟圈也忽然顿了一下,叼在口里的烟也差点掉了下去。
不过没一会,那人就“嘿嘿”
的笑了起来,一脸的没脸没皮:“这可不好说,我从初中时候开始谈恋爱,十六岁开的荤,这后头光破的处就不少了,不过我早年酷爱人妻,后来倒是喜欢处女……”
他说到这里,话音未落王恂已经听不下去,站起身来就往里走。
王恂的思想是个老派人,实在是受不了这番污糟话的---先前的倒也罢了,听他这会儿夸耀起来,他再忍不下去了。
也不知那胡七七到底是犯了什么毛病,竟看上这么个徒有其表的家伙!
一副皮囊底下,竟是一副黑到了底的心肝!
他方才瞧的明白,那人身后,分明是蹲站着无数个,在拉扯他头发,缺胳膊少腿的婴灵!
就这些数目,就这些凄惨的样子,他祸害的女人,也不知究竟有多少个了!
王恂只冷冷丢下了一句话:“好自为之。”
本来到了唇边的警告被全然咽了下去,在王恂看来,只有六个字可以送给这个人: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原本对于胡七七还有几分可怜,这会儿王恂心里实在提不起半分怜悯:有什么样的女人就会有什么样的男人,他实在不明白,那只狐狸精究竟是瞧上了这么个男人什么!
他更喜欢的,终究是像慕初晴那样,有着无法拗折的傲骨,知道分寸又愿意承担责任的女人。
这一句“好自为之”
,他说的很是冷硬。
那小青年瞧着他的背影发愣,最后气愤的跺了跺脚:“什么嘛,拽什么拽,x功能不如我,也不用这样吧!”
慕初晴第二天醒来,正对上王恂放大的脸。
她愣了一下,活生生吓了一跳。
“……”
靠那么近吓人呢你?
王恂的眼睛底下一片的青黑,说不得是一夜未眠,脸色瞧上去很有几分憔悴,慕初晴瞧了他两眼这才拽着被子问他:“你昨晚上做贼去了?”
王恂慢吞吞的指了一下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