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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当殷怜香的手指抚摸在那长长的陈旧的伤疤上时,那一整夜,他独自想了什么?他隐而不谈的过往,又如何的颠沛?

这件事太久了,久到过去十二年,钟照雪经历了诸多关于江湖中名利物欲的诡计,也有过很多凶险的时候,母亲离世的痛苦是能够被时间抚平的,他也渐渐淡忘了许多他人的爱恨情仇中的这一桩往事。他只偶尔想起来似乎有过一夜长奔,怀中的女孩啜泣着哼歌,一骑在大地狂驰,望去风声萧萧,沙漠无垠。

他们还有许多未说的话,也许诺过去西州的雪山,而孤雪剑向来最重承诺,他不骗殷怜香,也从不空许往后。

他知道殷怜香还在等他。

钟鸣,是悟得前因的震响,抵达至深深的意识,钟照雪从黑潭中复醒,终于在旧梦里抽身,睁眼时,一片幽暗的寂静。

他浑身上下如碎过般疼痛僵硬,缠裹了许多绷带,所幸他底子扎实,这些皮肉之伤似乎并没有伤到根基经脉。浓重的药味在室内弥漫,只有一盏小灯立在床头边。钟照雪偏,辨认灯光照亮的地方,只看到桌上放着的一副针包和两碗已剩下碗底的药,门窗紧闭,看不出身在何处。

主人似乎很是清贫,屋内只有粗糙老旧的桌椅小凳,和一张竹床而已。他阖上眼静静休息,等待房屋的主人回来。

那日众人所见到他冲进风暴之中,实则是个障眼法,他将另一个与自己身形相似、已经昏死过去的人套上自己的外衫,拔刀扎马,将其引奔向沙尘之中。五州九派的人早已自顾不暇,想必也无法辩清真假,他从另一边隐潜而行,不能入铜山关,自然只能在荒漠上躲避,这是一场命的豪赌,输多赢少,九生一死。

钟照雪就在赌那一“生”

他因身负重伤勉强在丘洞躲避,可宋振给他留下的内伤实在狠辣,风沙未过,钟照雪已支撑不足倒地昏迷。若非有人将他救起,他定然已经死在铜山关外,化作一具枯骨。

可铜山关如此荒凉之地,又是谁救了他?又恰好有这样好的医术,能将他救起?

他初醒,神识还疲倦,如此细细想着,本便费神,又不知不觉睡了过去,这会倒不再乱梦一场,睡得很深,一夜便过去了。

再醒来时主人已经回来了,钟照雪被窗光刺得眯了眯眼,才看到桌前坐着个人,正背对着他捣药。药杵捣弄的声音一顿一顿,像击鼓似的节奏,那人显然是个老者,腰背佝偻,苍乱糟糟地在脑后扎了一个髻,衣服洗得褪色,着灰色的白。

这背影几乎太过于熟悉了,名字就将从他的喉中蹦出,以至于等到那老者转过头时,钟照雪也怔然了一会。

“……陈伯?”

陈伯见他醒了,也笑起来:“照哥儿,不容易啊,可算醒了。”

他也不解释什么,先不紧不慢地端着捣好的草药去煎煮,在钟照雪的印象里,陈伯一直就是这样的人,总有风云不变色的从容,没见生过气,做什么事都不紧不慢,衬得别人活得太过着急。

药草一半入炉,一半在纱布上敷开,抹得薄薄一层,这才端着换绷带的东西走来。

陈伯坐在他床前,替他把了把脉,才点点头道:“内力虽有滞涩,只要这些时日养伤时多运功流转,恢复好了自然如初。”

钟照雪轻叹:“陈伯,想不到时隔多年,又是你救了我一次。”

“救你的是我,想活的是你。你总是不顾及自己的身体,在刀光剑影里闯,总有一天会受伤。”

陈伯点了点他腰间伤处,“我本答应过你母亲要好好照顾你这处伤,可当真伤了你的五脏六腑。”

宋振是当今江湖数一数二之辈,功力老辣,不知较风铖如何,但出手狠辣果断,绝对是个枭雄。

他自小在陈伯眼下长大,陈伯早算他最信任的亲人,当下将近些日子生的事情与陈伯讲过一遍,陈伯一边替他敷药,一边听钟照雪缓缓相述,哪怕是钟照雪和殷怜香一块厮混也不曾变色,只在听到醉生六道与金霜门时神色微有变化。

“想不到宋振身为金霜门门主,使一手光明磊落的掌法,欺凌小辈之事倒不脸红。”

陈伯哼声,对名震天下的金霜门门主也不大尊敬,“此事既如此,依老头子看,你不如借假死脱身此案,静观其变。”

“其中蹊跷太多,我尚且看不明朗,又不知道殷怜香那处如何,如今他才是此案最要紧的人。”

“你既然交给你师弟,便信他能做好。哎,你别折腾啦。”

陈伯将想坐起的钟照雪按回去,他力道不重,但钟照雪半身一麻,顿时又躺了回去。

药重新换好了,他要端着面盆给钟照雪打些水来洗面,却被伸手捉住。

他转去看,钟照雪正定定看着他,比起年少时那种青涩的锋利,如今钟照雪是沉霜的长剑,难以从他平静的眼里看出太多,唯有认定一事便执着至最后的秉性没变。陈伯那轻轻带过话题的态度,显然难以再施展。

钟照雪道:“陈伯,数年前,你将我从中州送回北州的路上,在铜山关遇到了一队商旅……在商旅之中我们遇到的那个孩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第四十八章问心

荒原恶土,古道寂凉,昔年一人一马跌入初曦时分的黄沙之中,血流不绝,命悬一线,若不是陈伯后来单骑赶来,及时在沙漠里寻找到他,将他救起,如今的孤雪剑早已在十二年前化作一具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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