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越渐远去,江入晚面容煞白如纸。
她只听闻孟凌羡专权霸道,不想如此暴戾。
她抬眸,嘶声求情:“左相并无大错,这些老臣也只是祝贺我被封皇太女,放过他们吧。”
孟凌羡却冷笑道:“结党营私,岂可轻易放过。”
说完,他眼神一凛:“都带下去!”
求饶声此起彼伏,一场封诰礼竟变成了人间炼狱。
江入晚怔怔看着孟凌羡,只觉他无比陌生。
她想救这些官吏,但也知,如果开口,孟凌羡定会坐实他们结党营私的名头。
这样,他们更难活命。
江入晚心口顿觉一片苦意,她不想再待在这儿是非之地,转身欲走,却被孟凌羡一把抓住手腕。
“若本司不在府邸,你可真要如那些庸官所言,斩了本司?”
这一问让江入晚愣住,她心渐渐紧缩,眼中是难掩的酸涩。
她自嫁给孟凌羡,日日只想他好,从未想过要取他的性命。
更何况,如今的他手握兵政大权,她空有皇储名头,又能奈他何?
见江入晚垂眸迟迟不解释,孟凌羡心一沉,只觉她是真想要自己的命。
“你真是本司的好夫人!”
他一把甩开江入晚,转身离去。
江入晚看了眼紫青的手腕,抬头遥遥望着孟凌羡远去的背影,泛红的眼眶一热。
她死死咬着牙,忍着心口如刀绞般的痛楚。
她从未有一刻觉得离孟凌羡那么远。。。。。。
。。。。。。
皇上病重,江入晚虽授封皇太女,但礼部未受命安排典礼。
按照惯例,作为皇储的江入晚必须要日夜陪驾,以防出现万一。
江入晚心中有怨,怨皇上下令杀了父亲,但还是进了宫。
然进宫那日,地上雪已有三寸厚,无宫人接,更无人送。
因为孟凌羡的命令,没有人敢。
江入晚在风雪中走了近半个时辰的身子颤抖着。
她望着巍峨的宫门,喉间发涩,喃喃道:“凌羡,我想回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