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良’何等样人,岂能前来和汝比试武艺?何况,汝也不是‘三良’对手,还是及早离去为好。”
围观者劝道。
“没有比,诸位缘何知道在下不是‘三良’对手?汝问尔等一言,尔等若是害怕‘三良’不及在下,又怕他们当场出丑,那就罢了。若不为此,请站出来为在下引个路,让在下会一会‘三良’。”
围观者见他如此狂妄,便产生了教训他的心理,异口同声道:“汝既然如此自负,吾等这就带汝去见‘三良’。”
正如围观者所言,“三良”
宁愿赠其厚金,就是不肯和他比武,那理由很简单:“汝已六旬有余,堪称长者,后生不敢和长者过招。”
其实,他们的真实想法是不屑与一个卖艺的一较高低。
孟明视此来,比武不是目的,只是想以比武为名,考察“三良”
,见“三良”
拒绝比武,便赖在其家不走。“三良”
不得不供之以食。谁知,这卖艺人无有酒肉不食。但上了酒肉之后,他不是嫌肉肥,便是嫌酒酸,横挑鼻子竖挑眼。“三良”
忍气吞声,一边道歉,一边换酒换肉。
酒足饭饱之后,他还要宿在“三良”
家中。宿就宿吧,又嫌跳蚤太多,被褥也不大干净,闹得“三良”
一夜不得安生。
闹足闹够,非要“三良”
露一手绝技,才肯离去。“三良”
无奈,只得各显神通。奄息露了一手手劈石磨,仲行露了一手百步穿杨,针虎露了一手飞檐走壁。
孟明视鼓掌赞道:“‘三良’,‘三良’,果不虚传也。”
“三良”
道:“汝之所求,吾等一一照行,该送客了。”
孟明视笑道:“在下不知汝等如此之良,也就罢了。既然知之,岂肯轻易离去!实话告汝,吾乃当朝之左庶长,孟明视是也。”
“三良”
笑道:“吾等虽说远离闹市,也并非没有见过世面之人,汝不必拿左庶长吓唬吾等。请汝实话告吾,汝到底要多少银子才肯离去?”
孟明视也不答话,从怀中摸出一枚官印,递与奄息。
奄息将那印仔细看了一遍,上边刻着“左庶长之印”
五个篆字,不觉吃了一惊,仰头将孟明视端详一会儿,又低头看印。针虎见他面色异样,小声说道:“让小弟瞧瞧。”
他这一瞧,那面部的表情,简直和奄息一模一样。
“让我也瞧一瞧。”
仲行接印在手,审视良久,向孟明视问道,“汝果真是左庶长吗?”
孟明视面目慈祥地点了点头。
“汝既然是左庶长,汝可知道,左庶长母亲大人的名讳?”
“叫杜若男。”
仲行移目奄息,奄息轻咳一声问道:“左庶长归秦之前,在何地高就?”
孟明视回道:“鄀之霄山。”
奄息移目针虎,针虎问曰:“听说左庶长自创一套百氏刀法,无人可敌,汝敢不敢用百氏刀法与在下斗上几个回合?”
在“三良”
之中,针虎的武功排名第一,打遍天下无敌手。
孟明视道:“有甚不敢。”
说毕,二人就在“三良”
院中较起艺来。孟明视用刀,针虎用戟,二人斗了一百个回合,不分胜负,但孟明视略略有些发喘,那是上了年纪之故。承想,一个六十六岁的老人,与一个三十余岁的壮汉相斗,体力不支,也是人之常情。
孟明视虽说有些发喘,但久经沙场,实战经验丰富,针虎见孟明视开始发喘,自以为胜券在握,发起了猛攻,中了孟明视的拖刀之计,一个急闪,跌倒在地。
这一下,针虎服了。
他虽说不张扬,但他很自信,总以为自己的武功天下无双,今日竟败在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朽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