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
丫鬟:“就是现暂住郡王府的顾家独女顾清宜。”
裴屏玉的好看的脸色一沉,有些阴郁的笑笑:“是吗?有劳了。”
看着少年转身走了,许知善直起身,身侧的秋雁忙上前,想为许知善捏捏腿,她却抬手摆了摆,纯真的小脸勾起一抹笑意:“秋雁,你做的很好。”
秋雁看向自己的主子:“都是奴婢应该的。”
许知善捻着绢帕,姿态优雅的擦了擦额角,上次庙会就带着的绢帕,总算送出去了呢。
下杀手
宴席上,酒欢人乐,琴瑟悠扬。
顾清宜落座后,被裴汐轻轻的拉了拉衣袖:“你这是去哪儿了?怎么半天不见你人影,竟连宫里的戏班都错过了。”
顾清宜解释:“方才路上有些头晕,许是今日空腹吃了酒,就在外面花园坐着歇了歇。”
裴汐有些关心:“那现在可好些了?”
“已经无碍了,劳表姐挂心。”
“你要是不舒服早说便是,我就跟着你一起了,虽说唱的有趣,但王家那几个姑娘,实在是”
她眸光一闪:“方才,发生何事了?”
裴汐接着道:“那王家姑娘自来都是眼高手低的,学了一年多的马术,方才唱戏就撺掇着春和长公主来个赛马比试,我哪会啊?怕是”
话音还没落,外面就传来一个整肃的禀报声:“禀长公主,看台已经收拾出来了。”
顾清宜的目光看向正位坐着的长公主,春和长公主笑着对众人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移步罢,对了,顺便也去知会那些公子少爷,一道过去。”
顾清宜移开眼,轻叹一声,上京的宴饮就是这样,女子十雅,君子六艺,都要挨个展示,更像变相的说媒,让这些世家夫人瞧瞧各家姑娘和公子的模样文采。
到底是上柱国将军府,跑马场甚至比京郊的马场还要大,正是夏日,草地绿油油一片,看台的模样像是回廊和小亭的结合,就马场的东侧,倚着围栏能将马场大半的场景尽收眼底。
乌泱泱的许多世家公子姑娘齐聚一起,最前面的王妙语上前挽住裴颜春的手臂:“表姑,将军府上的马匹可健硕?虽比试,可别伤了人。”
裴颜春身侧的五溪轻笑一身:“妙语姑娘放心,咱们将军府的马匹啊,都跟军营里训出来的一样,不会轻易受到什么惊吓。”
王妙语回头看,有些要比试的世家姑娘已经选了马匹,也赶忙上前。
裴汐和顾清宜站在最后侧,裴汐侧头问:“我记得你说过你会骑马,可要过去跟他们一起去玩玩?”
顾清宜轻轻摇摇头:“我骑术不精,何苦凑上前去让人打脸。”
几步外的王妙语听见这话,唇角一勾,模样有些跋扈的上前:“顾清宜,你跟我一起比试,你若赢了我,我就跟你道歉。”
她指的是先前那一桩口舌之争。
顾清宜抬眼,软绵绵无所谓的话却让王妙语气急:“王姑娘,我并未将那事记挂在心,因此比试就不必了。”
“不行!你——”
“自然不行!”
一声少年的声音掩盖了王妙语尚未出口的话。
他的声音突兀,让靠近两人周围的公子姑娘都看了过来,顾清宜看过去,只见来人看着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身量比女子高些,唇色殷红,肤色却很白,有些过分冲击称得人似女子一般阴柔。
裴汐眼神一暗,低声提醒:“这是信王世子。”
顾清宜瞳孔微缩,难怪她还说声音熟悉,难道她方才不,方才行事隐蔽,又是裴霁回带她出来的,不可能被发现。
裴屏玉将目光放在她手上攥着的莲色绢帕上,与他袖口中的一模一样,裴屏玉笑了,目光死死盯住顾清宜,模样好看,可惜喽。
一个不受宠的王府世子,她们王家自来看不上,王妙语斜睨了一眼:“你是什么意思,我邀请顾姑娘比试,与你有何干系?”
瞧着王妙语仰脸蔑视的模样,裴屏玉冷笑一声:“哦,王二姑娘,我的是以是我相与顾姑娘比试,你不说我都忘了,方才我瞧见令兄领着个许府丫鬟去了假山那边,啧啧,你猜怎么着,当真是世风日下”
“这”
这话一出,让周围的姑娘都有些羞窘,顾清宜适时的做了些回避的动作,好似不知情,只觉裴屏玉的话不堪入目一般。
王妙语耳根气红:“你!你放肆!”
见王妙语气得跑开,裴屏玉撇撇嘴,再次看向顾清宜时,手腕微动,绢丝制的绢帕顺着动作微微滑下。
始终留意裴屏玉的顾清宜眼神一凛,那莲色的绢帕,她再熟悉不过,与她手上的一模一样,裴屏玉动作很快,只让顾清宜瞥见一角,就立马收起,众人注意力都在王妙语身上,无人察觉。
这绢帕之所以一模一样,还是因上次庙会她去追龄安时掉落的,后来绣了一模一样一块儿,顾清宜冷静的水眸看向面前笑着的裴屏玉,对方扬了扬眉,与漆黑眼神相对的,是玩世不恭笑容。
他再问:“顾姑娘出生安州之地,接连十年安州兵强马壮的,定是耳濡目染不少,可否让我讨教讨教?”
裴汐紧张的拉了拉顾清宜的广袖,想让她拒绝,这裴屏玉虽说也是裴家人,但自小就吓人得紧。
不等顾清宜回答,最前面听见混乱的裴颜春派身侧的嬷嬷五溪过来,正巧听见顾清宜不卑不亢的回话:“在家中确实学了些骑术,但以我之力自然不能跟世子比,世子若觉胜之不武有意思,那我愿意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