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看四周,暗卫减少,昨夜果然动了手。
有陆迢之言,柳幸幸发觉今日的晏宅和平时不同,安静、严肃,她加快脚步,很想知道究竟少了谁。
路上偶有来往的侍女小厮,不过他们下意识地会远离柳幸幸,柳幸幸就是想听他们的窃窃私语,也听不见。
她来到绣房,等候着进门的人,先是罗容,然后到谢春,滕思媚搀着文婆婆进来,韦云后脚也跟来了,之后迟迟无人到,但主绣们都到了,谁来谁就开始动工,柳幸幸惦记金苗和严慧琼,绣得有些慢。
不一会儿,滕思媚抬起头来:“金苗和慧琼呢?难道昨晚玩疯了,睡过头?”
“我去叫她们起来。”
身为大师姐,韦云起身去了。
韦云才出去没多久,又蹬蹬蹬跑回来,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她们的屋子都空了,是去了哪里?”
绣房里的人都愣住,好好地怎会搬空不见?滕思媚犹豫:“昨日请有许多贵人,莫不是冲撞了?”
韦云摇头:“不会,金苗再没分寸,也还有慧琼看着。”
“那她们……”
几个姑娘齐齐将目光转向最年长的文婆婆,请她拿主意。
文婆婆无奈:“我又怎知?等夫人来再说吧,眼下只管好好绣图。”
她话音方落,江姮就来了,柳幸幸看见她神色自然,细看是比往时多打了些粉。
一个就罢了,两个都背叛江姮,究竟是为什么?陆迢是否猜到?柳幸幸担忧看着江姮,江姮似有感应,冲她安抚一笑。
“慧琼早在四个月前就被人杀害,之后是贼人在替代她,”
江姮语气感伤,还是把话说完,“她一向话少安静,谁也看不出问题,绣线是她所为,昨夜意图烧毁绣房,当场被捉,苗儿在她身旁,不幸遭到毒手。”
遭到毒手?死了?
柳幸幸心头一震,陆迢说,如果中秋不去找他,他也会找借口带她出来,忽然就明白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也知道进门时陆迢特意叮嘱的只管做好本职,她的确为此感到杂乱疑惑,既然陆迢不参与其中都猜到了,那晏清光也一定知道,为何非得留这样的隐患这么久?非得搭进金苗一条命?
她想去找陆迢解惑。
午时吃饭,琳琅抱着饭碗来找她了,给她细说起昨夜的事,滕思媚也凑过来听,韦云和谢春也忍不住,五个姑娘围在一张桌上边吃边谈边听,反正这事晏宅上下都知道得差不多,琳琅也不忌讳,说起“严慧琼”
拿油桶准备泼洒绣房,金苗见势不对,出声阻止,隐在暗处的暗卫出来将她制止住,“严慧琼”
看事情败露,欲要逃走,金苗当即抓住她反被杀。
听得几人心惊胆战,柳幸幸忍不住问:“然后呢?”
“然后就没了。”
琳琅叹道,“慧琼平时沉闷,换个人都不知道,金苗与她走得最近了,居然都没发现异样。”
滕思媚两手扒拉自己的脸皮:“易容术啊,还有那什么……缩骨功,我只在说书先生嘴里听过,哪能想到这么么多?还以为她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