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笑!”
林浣被这突然地大喝吓了一跳,只见忠顺王横眉怒目瞪着她。林浣敛了笑意,尽量将头低到被子里,男人的自尊,可绝对不能碰。
气氛瞬间尴尬了起来。
忠顺王撇过头去,抬脚要往外走,林浣忙唤道:“王爷!”
不论如何,总不能让忠顺王出了这扇门,新婚之夜守不住自己的丈夫,她这个王妃便也不用做了。可是……林浣只觉得身下躺着的白绢灼灼发烫。明日一早若元帕上没有落红,不论是什么原因,她还有林家都会被世人所诟病。
林浣攥紧了被角,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和声音平稳下来,“王爷!要不,不然,咱们再试试吧!”
忠顺王皱了皱眉,他不是不想,只是,他看得到她之前的痛楚与隐忍,女子第一次本就难受,若他莽撞间伤到了她……
“那个……你出门子的时候,家里有没有给你压箱底?”
犹豫了半晌,忠顺王仍是问道。
林浣愣愣地看着忠顺王,一时竟没有明白过来。忠顺王蹙眉又道:“三哥给过一本,我前前后后事情太多,没来得及细看。你……有没有?”
林浣脸一红,这才领悟过来,忠顺王是在问她要压箱底的春宫图,这东西贾敏昨夜确实给了她,还对她说教了好一顿。伸手指了指一边的箱子,“有!放在箱子里头。”
忠顺王斜了她一眼,“有怎地不早说!”
林浣一噎。这种事情,她怎么早说?何况,她恐怕是怎么也不会想到,新婚之夜会是这般的情景,会有这样的状况。且她两世单纯乖娃娃,一时哪里想得到这上头来?
忠顺王在箱子里翻找了一阵,林浣的嫁妆是才搬进来的,放进卧房的也便只有随身的两只。忠顺王翻来翻去,并没有见着,转头唤道:“你的东西,你自己下来找!”
林浣愣眼看着他,嘴角一抽,那种东西?让她下去找?
忠顺王瞅见林浣的惊异和不情愿,面带了一丝恼怒,却转而又笑了起来,随意裹了裹外衣,坐在桌前,翘着二郎腿喝起酒来,“我不急!”
林浣瞠目结舌,他不急!他当然不急!便是他意气甩下她去了书房,旁人也不过偶皱一下眉,荒唐王爷的荒唐事不在乎再多添这么一笔。可她……便是有心软心善的人同情她两句的时候只怕也不忘嗤鼻笑话,这新娘子做的可真是古往今来,世所罕见。可谓“前不见古人”
,且也鲜有“后来者”
。
林浣一时气得双手再被子里微微颤抖。
而忠顺王却越发得意,总算是扳回了一局,谁叫她之前没眼色的偷着乐呢?
林浣咬了咬唇,好容易忍住没有抓起枕头便往忠顺王身上砸的冲动,瞧了瞧自己身上已是赤裸,冲忠顺王道:“你……你先背过身去!”
忠顺王嘴一撇,不是早就看光了吗?这会子还用得着避讳?心中虽不以为然,但身子还是偏了偏。
林浣扯了床边的外衣裹了,磨蹭着下床,从箱子最底层掏出一个乌木盒子,反手背身递给忠顺王。忠顺王接了,一打开,上面是一本春宫图。春宫图下面是一方木刻。正是佛教的欢喜佛。只这尊欢喜佛却有些不同。欢喜佛本是藏传佛教密宗的本尊神,讲究阴阳结合,以欲制欲。因而欢喜佛的塑像是男子怀抱女子,赤身裸体的交合模样。
后人在其基础上做了一番改善,另上了发条,一拉藏在后头的绳子,模型便会自动运转,展示男女交合姿态。
春宫图,忠顺王并不是没有看过,只是,这个时空并没有经历相对开放的大唐,也没有在春宫图造诣者颇为有心得的唐伯虎的出现。如今的图卷,可以说,略有些模糊,朦胧,并不真切,即便看了,也是似懂非懂。到得真枪实战上总会遇上这样那样的问题。因而大周朝女子婚嫁,压箱底还会附送欢喜佛。
林浣背对着忠顺王,耳朵里传来模型吱吱的声响,只恨不得将耳朵捂起来。她这辈子加上辈子,都是乖乖女,半分出格的事情都不会做。可如今这般情况……这般情况……
林浣只觉得又羞恼又委屈,心里正对忠顺王一通谩骂之时,身子突地一腾空。林浣“啊”
地一声叫了出来,人已被忠顺王抱在怀里。
夏日中旬的月色透亮,穿过薄薄的鲛纱窗射进来,大红的帐幔在微风中轻飘摇曳。桌上烛台不时传来噼里啪啦的几声烛花爆声。
或许是因着男子对于此事上的“无师自通”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摸索与探究,忠顺王很快上了手。动作依旧显得稚嫩而笨拙,只却少了初时的粗暴和急躁,渐渐娴熟起来。温润厚重的手掌缓慢地游经林浣的每一寸肌肤。酥麻的痒意像是三月春风轻柔地拂过山间清澈的湖水,涟漪荡漾开来,一圈一圈又一圈。
忠顺王炙热的体温贴合在林浣的胸前,清脆而娇软的呻吟自林浣的喉间传出,那般的魅惑与引诱,便是连林浣自己也惊住了。只这一回惊却不过一瞬,剧烈地疼痛感让林浣一滞,忍不住叫了出来。
像是利器割过自己的身体,如同刀绞。
新房外守着的是林浣带过来的丫头青琼与朱璃。这般的安排本是念着林浣初来王府,对于王府的奴婢只怕用不太习惯。只是,朱璃和青琼却都未曾嫁过人,也没有接受过“生理卫生教育”
。
朱璃瞧了瞧紧闭的房门,里面的动静,林浣的叫喊让她很是不安,来回踱步了好几圈,终是忍不住抬脚便要进去。青琼慌忙拉住:“你要做什么?”
朱璃焦急道:“咱们是不是进去看看?我听着姑娘……”
说道此处却忽然想起,如今林浣已嫁入王府,又改口道,“我听到郡王妃再喊。你说,郡王妃会不会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