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
他全身环绕的气息如此轻松,但是攻势如此凌厉。虽然他全身没有透露出任何杀意,但是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暗含杀机。之前看到的这个男人从不掩藏自己的杀意,只为随心所欲地活着。现在看上去他是真的想杀了自己,可是全身上下却没有一点杀气,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连七真的只是想多了,西索只是稍微有些不想被抢走猎物而已。他能感受到飞坦金眸里□裸的抢夺之意。估计是受到了团长的嘱托,那么他现在只是稍微想让某人误会他只是在玩而已。
如果不能拥有,就毁掉好了。
西索捋了捋自己的红发,笑容邪魅而残酷。
小七七固然很美味,但还是比不上与团长一战的重要性,如果能够将小七七杀掉,引起团长因为猎物被抢夺的恼怒……那么说不定,他就会有机会和那个旅团里最强的男人交手。——那个无时不刻不让他感到兴奋颤栗的男人。强到可怕的男人。
得到了这样的想法的西索,不禁开始捂嘴低低地笑了起来。飞坦冷淡的眼神瞟了西索一眼,那金色的眸子金光大盛,饱含威胁。
而西索的反应则是抛了个媚眼过去。
sa~七七酱,就只有请你遗憾地死在我的扑克牌下了,在飞坦的见证下。不,也许在库洛洛的见证下会更有趣呢?~
连七莫名其妙就觉得一阵寒气侵体。却是抿紧了唇没有说话。
四人在这幽深漫长的冗道里前行了很长一段时间,四人都不是特别喜欢讲话的人,于是就导致了黑暗中寂静无声,只能听见滴答滴答的水珠砸上石块的声音。
连七板着一张脸,时时戒备着不远处的红发男人。而那男人叉腰低低直笑,一看就知道是打着什么坏主意的模样。
接着某只凤梨头的声音继续在这个不大的黑暗空间里响起,“下面你们面临着四条路。只有一条路是可以连接到塔下,其余都是死路。请自行选择。”
话音刚落,四人面前死死闭着的白色铁门,轰隆轰隆地慢慢洞开,温暖的橘色光芒亮起,而一旁黑发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扎好钉子恢复成钉子怪人的模样。一旁的飞坦也不理会众人,直接走向最左边的一条通道。转身的一瞬,连七甚至能感觉到那双锐利的金眸慢慢地扫了他一眼。虽然不明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对除了小杰以外的事情完全不关心的连七抿紧了嘴,悄悄戒备着那边蠢蠢欲动的红发邪魅的男人。
“嗯哼?真可惜?~”
轻叹一声,西索捂嘴低笑地扭了扭腰,冲着浑身戒备的连七抛了个媚眼,声音甜腻,“七七酱?,你可不要让我感到无趣喔?~”
红发男人嗓音里充满的危险和杀气让连七不禁紧绷起身体,如水的蓝眸紧紧锁定了面前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而对方冲他微微眨眨眼,所有的杀气在一瞬飘散,仿佛一切都只是连七的一个错觉。
西索迈进了第二条通道。临走时将一张红桃a很帅地甩□了连七面前的地板里。
冷冷地瞟着自己面前插着的扑克牌,连七瞟了眼一脸木然地呆在原地的钉子脸,走近了第三条通道。
被落在后面的钉子脸倒是看着前面的连七慢慢远去直到看不见背影了,这才迈入最右边的通道。
(作:——喂喂喂,既然要分开,凤梨头你干嘛还把这几个安排在一块儿?凤梨头:他们四个气场太强大,走一路,监视器坏一路啊……太没意思了。)
于是伊尔迷乃就是监视器破坏终端,也就是成为拆散四人组的罪魁祸首啊……
不管怎样,少了旁边红发男人虎视眈眈的猎杀视线让连七浑身泛寒,走在一个人寂静的小道上,倒是还挺不错的。
闪过几处突袭来的暗器,少年轻如羽毛的步子轻轻落地,被绑好的长发带起一道银色的光芒。这时身旁一扇暗门“吱呀”
一声开了,而连七收敛好呼吸躲进了黑暗。
那红发如最耀目的阳光闪烁在黑暗中,那男人白皙的脸庞上嘴边划起的弧度邪魅惑人,衬着肩膀上滴落下的血珠,更让他显露出几分残忍阴骛之意。然后他唇边的弧度挑高一分,伸手一抹,肩膀上的伤痕消失殆尽。
而监视器对面的凤梨头男人不禁低下头有些颓丧。
——明明让西索已经进了第二道门。而安排他(找西索报仇的考官)在第三道门那里候着。为什么最后还是成了这副模样?……本来以为足以逃过一劫,却没想到……一切都已冥冥注定了……
那边西索的目光阴冷地扫过连七藏身的黑暗处。然后……
尖锐的利爪和扑克牌同时出手。
扑克牌被划成碎条,那人银色的发被绑在脑后,扑克的碎片将那人的脸剥落离析,那冷冰冰地神情无论透过那一条缝隙,都透露出一股没有任何感情的讯息来。西索就被那表情微微一愣起来。
——那少年的神情就好像,谁都和他无关一般。无论是否是他前些日子才与他同一张桌子上吃饭,现在却杀意而至,还是对于他这个人的突然出现,连一丝一毫的惊讶一丝一毫的愕然愤怒厌恶都没有。
西索不禁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感觉少年看他的目光和看那些死物没有区别。而自己心里莫名其妙溢出的不是愤怒而是稍微有些让心脏疼痛的哀伤。
于是西索扁了扁嘴,收手了。而对面的连七举起爪子横在胸前一脸警戒。
西索在经历了这么多峥嵘岁月,日日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见识过不同种类面目险恶或纯良的人类。但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像连七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