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婆子还当自己是说尽姑娘心坎儿里去了,还欲在说些什么,却见姑娘面露疲惫,朝自己挥了挥手。
“旁人的事不好议论,你所说的也都是你的猜测,既然住在同一屋檐下,这种话还是不要说的好。”
俞婆子一愣,遂忙点头应是,而后心有惴惴的退了出去。
她走之后,青夏单独在屋中,一安静下来,便只剩下心跳声了。
隔着门墙,她目光遥遥望去,似乎要透过这堵墙,看到西厢房那处所住的人。
不知来路,不过也确实与她没什么关系了。
此次将事做绝,恐怕那郡主一日不倒台,宋家就一日不会将自己接回去,这也正是青夏想要的。
兵行险招,自贬至此,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
宋溓回来时,听说桃云间已经叫母亲来一通作,将人送走了,当下就黑了脸,欲要去找母亲时,走到门口却停了下来,看着屋外雪,长久的沉寂令他心头寒,这时,喆友走了过来,交代了关于另一位娘子之事。
这也是他先前吩咐的,青夏送走那日,并叫他们将林娘子一同送出去。
“她走时,是什么反应?”
喆友面露难色,稍加思索后说道:“姑娘还是很不舍的。”
听到这话,宋溓冷冷一笑:“如今,连你也糊弄起我来了。”
喆友忙认错:“奴才有错,姑娘她……并没有什么反应,不曾哭闹,也没有留下什么话来。”
宋溓闭上眼,深深地叹了口气,低低自语:“看来,她是真的怨恨我了。”
喆友相劝:“有些事不好叫姑娘知道,也是大爷出于维护之心。”
“倘若有日我伤了你,你会觉得我是为了保护你吗?”
“自然,主子怎么会害奴才呢?”
宋溓转头看向他,看着他热烈赤诚的双眸,苦笑着摇摇头。
喆友也默了,补上一句:“青夏姑娘与奴才不一样,奴才是自小跟着爷长大的,是为忠,但青夏姑娘是为情。”
宋溓没在说话,沉思片刻,往书房而去,走到门口时,交代了句:“叫府上的人都闭紧嘴巴,府中的事不要传到庄子上去。”
喆友:“是……”
……
田田能下地已是三日后,而她这日刚好能自理时,西厢房的林妙若便来拜访。
她是个冷清的美人,看样子也不像是寻常出身,但规矩做派都是一等一的好,面对青夏以礼相待,也无架子。
“初来这里就该来拜访主人家,只是听说姑娘这里有病人,便不敢多来叨扰。”
奉上好茶,青夏与她一笑,随后说道:“娘子有心了,只是我也并非是这里的主人家,与娘子一样,只是暂住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