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过去了五六日,这几日宋溓鲜少在府中,他中会元,少不得要在外交际,有些是他的挚友,有些是国公府不得不交涉的熟客。
宋国公不在京,许多事便压在他这个嫡子身上。
这日天公不作美,一早上起来便阴阴沉沉,那雨欲下不下,宋溓用过早饭后离开,青夏收拾时发现忘了带伞,追了几步出去,将伞给了清源。
清源摸了摸鼻子,刚想说马车上有,但主子先一步开了口:“有心了,走吧。”
清源只好闭了嘴,带着那伞追上主子步伐。
青夏在拱门处站了站,随即步伐轻快的往回走。
今天又是不用伺候主子的一天!
在目安院待了好几天了,抛开最开始的两日不谈,这些日子对青夏来说越发得心应手了。
她发现,大少爷虽然平日不苟言笑,但只要不惹着他,也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她平日里就上上茶水,了不起铺个床浇个花,如今也不需要她上夜了,说起来也是因为大少爷不习惯夜里休息时有个丫鬟在脚踏处守着。
别的不说,就单说在目安院的活计,可是比在朝晖堂少了不少,她如今已经能静心将兄长给的字帖好生临摹,自己都觉得可有进步了。
待回到静居,目光扫过隔壁紧闭的房门,步伐轻快的自己屋里,将那临溪窗开了个缝,十分好学的抽了本书出来,对着图看文,这也是兄长给的,有助于她爱学。
前几日大少爷几乎都是喝的醉醺醺回来,夜里有喆友,她不用再过去,今日想来也是如此吧,想到这儿,青夏笑着将书举起来,挡住了下半张脸,嘿嘿的止不住笑。
而此时,临仙阁三楼的雅阁,宣城王世子刘靖帆正摇着把扇子,一只脚翘着,嘴里不知嚼着什么,风流味十足,眼里看着对面坐着的好友,再一次感叹:“我说你一天到晚这样绷着不难受?”
其实他更想玩笑说,天天装正人君子,不累?
宋溓看了他一眼,略微有些嫌弃。
刘靖帆看清了,呵呵一笑:“这里又没有旁人,只你我二人,何须这般谨慎,说来你如今就差科考了,也难为老夫人肯放你出来。”
宋溓淡淡道:“老夫人向来不管这些。”
说起这个,刘靖帆倒是好奇了。
“不管这个,那管哪个?我爹总说我不如你省心,虽心里有几分不服吧,但有些时候不得不承认,便是有人约束我也做的不如你。”
宋溓好笑的看着他:“倒是奇了,竟能从你嘴里听到两句好话,说罢,又惹了什么事。”
问起这些刘靖帆就头疼,唉声叹气道:“你说我们这些人,婚约是生下来就定好的,要娶的人是丑是美尚不知,我不过寻了个姿色不错的丫鬟在身边养着,这还养出事儿来了。”
说到这里,似是有些憋屈。
宋溓挑挑眉:“只要没闹出人命,倒不是什么大事。”
刘靖帆不说话了,宋溓这下是真讶异了。
“难不成,你这未娶之身,真叫身边的丫鬟有孕了?”
刘靖帆摆摆手:“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就是……那丫头不诚心跟我,总有几分不得劲,偏我爹是个老迂腐,要我将人打发了,你说这能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