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邵勇猛地推开门,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大口喘息着问:
“马道明怎么了?”
一股冷风,被邵勇带着,呼地扑向神情淡漠的方天华。见来人是邵勇。方天华和邵普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毛手毛脚,一惊一乍!进领导办公室,能不能先喊声报告?!这么闯进来,让人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邵普挤了挤眼角,怪怨了邵勇一句。因为邵普看出了方天华的不自在,所以,以退为进,率先难。单听口气是责备邵勇,其实,是替邵勇开脱。
“道明怎么啦?”
邵勇没有理会邵普,继续焦急地追问。
“自己看!”
方天华从邵普手里拽过那张信纸,在邵普面前抖了抖。邵勇拧着眉头,几步跨过来,把信纸接在手中,迅看了一遍。看着,看着,一颗悬着的心“扑通”
落下。在递还信纸前,他认真辨认了字迹,忽地想起一个人。不以为然道:
“就这儿!”
“就这儿还不要命?你还嫌不够严重?真是卖呆的不怕事大!”
邵普瞪了邵勇一眼,训斥自己兄弟不懂事儿。
方天华从邵勇手里扯过信纸,重新折叠,塞回信封,冷淡地说道:
“这就足够取消马道明进京资格,没有十次,也有八次。这就够我们这些人,被上级追究失察之责,这就够上纲上线,把这件事跟阶级斗争联系起来。邵勇同志,难道这还不够严重吗?”
方天华一气呵成,几乎是在向这个不开窍的民兵连长呐喊。她想用雷霆之势,把眼前这个不开眼的乌龟儿子王八蛋震醒。
邵勇换上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淡淡一笑,“那也得看举报的是否属实,对吧?”
“嘴巴没毛,话不牢靠。这是公社办公室,你可不能瞎说!”
邵普担心邵勇年轻气盛,因为与马道明交好,不分轻重,为马道明强出头,招来“杀身大祸”
。
方天华面冷似冰,上下打量着,这个站在屋中央,不知天高地厚的民兵连长。自己看来那么严重的问题,在他眼里,怎么就不足为虑了呢?
“你知道事情的性质有多恶劣吗?你知道这对预征对象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因为这件事多少人会受牵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