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回事关孩子们性命,他不能就这么算了。
谢斩关进来以后打算先给母亲行礼,结果还没等他弯腰,老母亲就蹦了过来,瘦小干瘪的老太太扑进儿子怀里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呀,何婉娘那嘤嘤嘤的哭声立刻被压得没了声音。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处置肯定是要处置的。
当谢斩关逼问何婉娘怎么能狠的下心给亲儿子下药的时候,何婉娘没有回答谢斩关,而是幽怨地看着乳嬷嬷,说:“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一直以来都待你以诚。当初要不是我跟你婆婆相识,我都不可能要你来带我的儿子,不算月例,就是我私下里给你的体己都不少了。可如今,你就是这样回报我吗?”
乳嬷嬷也不是个面人,立刻道:“这一路上小少爷都好好的,是你嫌他吵闹,让我抱到我的车上。快进城的时候你想让城里人说你贤良,这才把孩子抱到了你的车上,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清静是不是给孩子喂了蒙汗药。很有可能刚才在府门口你往我怀里塞孩子的时候顺便把药包塞进了我的腰带!”
何婉娘哭喊:“我没有!我没有!”
老夫人尖着嗓子叫骂:“你还说没有!”
接下来是一堆奇形怪状骂人的话。
何婉娘只是哭。
等老夫人骂累了,王聿祯说:“罢了,捉奸要在床,我们没抓到现行,想分辨你们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也
不容易。现在问另一件事,为什么不给孩子喝水?”
何婉娘一愣:“喝了呀……”
乳嬷嬷这时候立刻发言了:“刚开始我是饮水的,不过孩子尿了就爱哭,夫人……姨娘嫌他哭得烦人,我就只能减少了饮水的量。后来快进城了,姨娘就把孩子抱走了,那一天时间里,只有孩子饿了,姨娘才让丫头把孩子抱到我的车上,喂饱了就抱走了。这外面的人都能作证!姨娘有没有饮水,我不知道。”
何婉娘猛地转头看向乳嬷嬷:“说话要凭良心的!”
王聿祯看了一眼乳嬷嬷,这个女人很上道嘛!
她打断了何婉娘和乳嬷嬷的争吵:“先说乳嬷嬷。照顾孩子是你份内的事,可毕竟现在孩子病了,你的份内没做好,你认吗?”
乳嬷嬷磕头:“认。”
王聿祯又问:“虽然你不是我将军府的人,可你慢待的孩子是我们将军府的少爷,我们要罚你,你认吗?”
乳嬷嬷又说:“认。”
王聿祯对韩嬷嬷说:“行了,带下去打十棍子。”
她问老夫人:“这么行吗?”
老夫人迷茫:“害了我孙子,就这么着了?”
王聿祯道:“要不,还能怎么着?人家的身契又不是咱们将军府的,罚重了,要是有个残啊缺啊,去京兆尹那里告我们,将军可是要受罚的。”
老夫人气嘟嘟地瞪着王聿祯:“平时看你厉害得很,怎么到了别人欺负咱们家孩子的时候了,你这么
好说话了?”
王聿祯挑了挑唇角:“母亲,孩子是谁生的?这一路是谁不顾风险带他进京的?谁该为这个孩子担责?乳嬷嬷不是将军府的人,那谁是咱们将军府的人呀?”
老夫人这才恍然大悟,指着何婉娘:“她!她!就是她!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