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軍不由得瞪大眼睛:「我是男人!」
蘇糖:「男人又怎麼了,有哪條法律規定男人不能幹活,我爸。。。。。。」還不是天天在家打掃幹活。
江國平趕在蘇糖揭他底前打斷他們:「趙軍,糖糖還是個孩子,她說話沖,你別跟她計較。」
他疼了蘇糖這麼多年,哪能讓趙軍說她閒話。江國平知道,要是拿蘇糖和正在勤快幹活的江溪相比,他就算是昧著良心,他也不能說蘇糖做的對。
他打算先把蘇糖哄走,不然她火氣上來了,她不會管趙軍是不是她姐夫。動靜若是鬧大了,把黃莉引出來,江國平都能想到黃莉不會給他好臉色看。
江國平溫聲說道:「糖糖,你到廚房看看你媽把菜炒好了沒有?」
蘇糖沒有硬留下來,回道:「恩,我這就去。」她看也不看趙軍,轉身走了。
蘇糖一走,江國平和趙軍繼續說話,氣氛沒有先前好,兩人臉上表情有些僵硬。
趙軍是因為蘇糖頂他嘴了,自打他進黑市買賣糧食和山里獵物開始掙錢後,家裡人唯他是從,他說什麼是什麼,不會有人敢頂嘴。江國平是因為他覺得趙軍看不懂眼色,心裡沒有數。趙軍只是女婿,他哪來的資格能夠對他家的人指手畫腳。
黃莉看到蘇糖進來,納悶問道:「糖糖,你進來做什麼,這裡面的油煙氣這麼大,你快出去,待久了小心油煙氣沾到你的頭髮和衣服上。」
蘇糖:「爸讓我進來看看菜炒了沒有。」
黃莉挑眉:「你覺得我能相信這話?說吧,發生什麼事了。你嘴巴噘的這麼高,是誰惹你生氣了。」
蘇糖告狀:「姐夫說我懶,不夠勤快,要我向姐姐學習。」
黃莉臉一變,她抱著蘇糖,心疼壞了:「他的話不用聽,糖糖很好,你是我最驕傲的女兒。咱們是城裡人,跟他不是一路人。」
「他一個鄉下泥腿子沒多少見識,他要不是娶了江溪,他這輩子都不會有進城的機會,只能待在鄉下面朝黃土背朝天。他說話不好聽,你就當他是在放屁。」很好,趙軍欺負她女兒是吧,等著瞧,她會回擊的。
怪不得他會娶江溪,江溪不討喜,他也不討喜,兩個不討喜的人倒是湊成一對。
蘇糖撒了一會兒嬌才從黃莉的懷裡出來。
江溪出現在門口:「黃姨,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黃莉皮笑肉不笑地說:「有啊,有一個肉菜沒有炒,你來炒吧,讓我看看你的手藝有沒有退步。肉是要和洋蔥一起炒,你先切兩個洋蔥。」
原本黃莉是想做青椒炒肉,可誰讓江溪的男人惹到她了,她順勢把青椒炒肉這道菜換成洋蔥炒肉。洋蔥會熏眼睛,要是不熏眼睛,她也不會讓她切。
她拿了兩個西紅柿塞給蘇糖:「糖糖,你去洗菜。把它們放在水龍頭下面,用水沖沖就行了。」
「哦。」蘇糖屁顛屁顛的去洗西紅柿,不,應該說她是玩水去了。
安排好蘇糖,黃莉看向江溪,臉上掛著笑,說道:「糖糖勤快吧?她這都是向你學的,你給她起了一個好榜樣。糖糖要是被人說她懶,那被她學習的你又算什麼,更懶嗎?你叫我一聲姨,作為長輩,我還是得說你幾句,你們兩口子以後說話應該多注意些,多少人是栽在他們的那張破嘴上。管好嘴,才能少是非。你別怪我的話刺耳,我也是在關心你們。」
黃莉沒有說一個髒字,江溪心裡卻堵得慌,她只能憋屈的收下黃莉的「好意」。
背對著她們的蘇糖美滋滋地翹起嘴,有媽的孩子是個寶,她就是她媽的掌中寶、心尖尖,永遠被偏愛。
桌上,肉菜大多是擺在蘇糖面前,炒的燉的。
黃莉給蘇糖夾了一片烤鴨,自豪高興地說:「糖糖,多吃點,友誼商城的工作是一個蘿蔔一個坑,那麼難進你都考進去了,真是有出息。售貨員的鐵飯碗你端上了一輩子不用再發愁,這要是放在鄉下,你就是鯉魚躍龍門,光宗耀祖了。」
江國平跟著誇獎:「是啊,糖糖確實是優秀又厲害,給我長了大臉面,廠里不少人羨慕我有個好女兒。」
蘇糖給江國平倒了一杯酒,再給黃莉夾了一筷子的菜,說道:「爸,媽,我和你們同樂,我能有今天多虧有你們在背後支持我愛護我。你們養我大,以後我養你們老。」
黃莉眼裡閃過淚花,看向江國平:「國平,你看到了嗎?咱們閨女多孝順,她對我們多好。她還要給我們養老,一點也不怕我們老了不中用。她能來當我們的女兒,是我們的福氣。」她將蘇糖不是江國平的親生女兒,只是繼女的事實模糊了。
在黃莉感染力極強的言語下,江國平看著蘇糖的眼神疼愛有加:「糖糖,我不到退休的年紀,還能夠在廠里工作繼續幾十年,你要是錢不夠花告訴我,我給你,你拿去想買什麼就去買什麼。」
黃莉:「糖糖,聽你爸的,他給你錢你就拿著。他是你爸,你拿了他只有高興的份。」
蘇糖看著黃莉三言兩語攛掇說通江國平,要他在她有了工作和工資後,繼續拿錢給她花。說好聽點,是他這個當爸的給她的心意,說難聽點,不就是她逮著江國平這隻肥羊使勁剝削壓榨嗎。
她心裡還是有些負罪感,但想到她要是不把他的錢花了,他可能會把錢拿給江溪花,蘇糖僅有的那點負罪感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