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不好了!”
苏溪漫从外面跑进来喊到。
只见妆台前坐着一位正在描眉的女子,鹅蛋脸,柳叶眉,一双纤纤玉手细若葱根,听到这话后眼波流转,微微蹙起眉头,“阿宁,说了多少次,什么事情不要毛毛躁躁的。”
苏溪漫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阿姐,父亲说让你进宫!”
苏杏晚手一抖,“啪嗒”
,手中的画眉笔掉在了地上,不过她很快收敛好眼中的情绪,拿出一根白玉簪插在髻上,淡淡道:“那我进宫便是了。”
苏溪漫听她说这话,一下就急了:“那萧哥哥怎么办!他说过要你等他的!”
苏杏晚站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起一张信纸,只见信纸上写着两个字:等我。
“是他先不告而别的,只留下一句要我等他算怎么回事,难不成我还能违抗圣旨吗?”
只是话还没说完,苏溪漫已经跑出去了。
父亲书房
苏溪漫跪在底下,上位坐着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他看着苏溪漫,叹了口气,半晌,才吐出一句不轻不重的话来:“既然你跟你姐姐如此姐妹情深,那便随你姐姐一同入宫吧,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阿姐!”
苏溪漫一路跑回房间“父亲说让我俩一同入宫,这样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永远也不分开。”
苏杏晚听着便要往门外走:“我去求爹爹,这太荒唐了,一家有一个女儿入宫便是了,怎么能让你也……”
还没说完,苏溪漫就打断了她:“阿姐,这是我自己愿意的,我想一直陪着阿姐,若是你一人入宫,但凡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办。”
“可是……”
苏杏晚已然红了眼眶,“可是……你才十三啊,这样的年纪,本不该……”
苏溪漫见她流泪,赶忙安慰道:“没事的阿姐,你不也才十六嘛,而且若不是萧哥哥不告而别,你在两年前就嫁给他了。”
没想到苏杏晚听了这番话顿时哭的更厉害了:“阿宁,是我不好,没能保护你,还害的你此时竟得要为了我做出牺牲。”
说到此处,她轻轻抽噎起来:“是阿姐不好,你不要怪我……”
过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自己是长姐,还是要在妹妹面前维持下形象,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阿宁,你先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她站起身,从匣子里拿出那张信纸,扔进了火盆里,“泽北,下辈子要早些娶我,别让我等太久。”
她拿出一张信笺,在上面寥寥写了几笔,走出府,把它挂在了他们常去的杏花树上。
萧奕阑说过,她的名字里有杏花,所以专门在这里栽了一颗杏花树,他还说,以后要买一个靠近后山的院子,到时候就种上漫山遍野的杏花树。
看着寥落的杏花,她忽然想起二人的初见,那时她还是个八岁的孩子,他就总喜欢逗着自己,然后吊儿郎当的唤她的小字。
她不自觉勾起嘴角,萧奕阑一直是那副纨绔模样,一点也看不出他有半点世子的矜持,后来他父亲犯下重罪被打入天牢,他确是向自己摊牌说他并非真正的世子。
再然后……他只留下草草两个字便离开了。
这次她入宫,恐怕这辈子二人都不会再相见。她不禁在心底怪起萧奕阑来,若不是他不告而别…………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在,又能如何,他有几条命能去违抗圣旨呢,所以这是逃不开的命运。
她站了一会儿,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终是在自己眼泪决堤前逃也似的跑开了。
第二日,姐妹二人早早起来拜别了父母,直到进了宫,她们也没看到那个皇帝长什么模样,听说这陛下可谓是玉树临风,少年成名,不知真人是否有传说中的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