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
他一下坐了起来,许节林吓了一条,急忙捂住他的腋下问:“掉了吗?”
薛惊鸿眼神落下又抬起说:“不知道,好像感受不到了。”
“感受不到了?”
许节林伸手进去摸,看还好好在腋下松了一口气:“还在还在,你先躺下,别乱动,还有三分钟就可以了。”
薛惊鸿躺下又问:“你要走?”
许节林不懂他为什么要重复这样问,好像她不应该走,搞得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就像她要是走了就会立马感受到他的失落,或许是因为感冒他显得脆弱,也或许因为身边没有人照顾很是可怜,所以渴求有个人能陪在身边?
这么想着,她倒是不好把自己只是来送个药的话说出口了,斟酌一会儿后她说:“我等你退烧再走。”
她看到床上的人明显松了一口气,果然吧,这种时候还是不能一个人待着。
她突然觉得他像只可怜的落水小狗,忍不住泛起母性的关怀坐下替他拉了拉被子,然后听到闹钟响起,又将拉好的被子拉开,手生涩的从他胸前划过,摸到温度计拿出来,放到眼前认真的看,一格一格的数:“398,97,这,算是高烧了吧。”
她皱眉问床上的人:“要不要去医院?”
他阖着眼睛没有说话,许节林拍了怕他的脸:“去医院吧。”
他闭眼说:“不去,难受。”
她斜了他一眼,还是起身去洗手间,拿毛巾来给他擦手心:“薛惊鸿同学,你能交上我这个朋友真是撞大运了,一般朋友谁会做到这个地步?”
来来回回擦了半个小时,她又将甩过的温度计放到他腋下,等十五分钟后拿出来看,是降下去了一些。
于是她不竭余力的继续换水继续擦,卖力再擦了二十分钟觉得这照顾人真是个体力活,她倒在另一边的床上,费力伸手去够他的额头,手指触到他的睫毛像被电了一下猛然缩回来,还是没有降温吗?身上都热出电来了。
她脱了鞋子和闭着眼的人小声道:“我的衣服是今天才换的,你不嫌弃吧。”
然后不管他回不回答又说:“嫌弃也不管用,毕竟还是你的命重要。”
于是她小心移动双腿到他边上,撩起自己的头发附身向下,将自己的额头放在他额头上,眼睛离他的眼睛很近,一根一根的睫毛看得很清楚,她慢慢将手放到了耳朵后面试温度,那一排浓密的睫毛突然扇动,然后一对眼睛里倒映着她的眼睛。
她突然觉得他身上的温度随着皮肤过渡到自己身上,全身变得火辣辣的烫,但是因为整个重心都在头和撑着身子的手上,导致她无法立刻抬起身子,于是两对眼睛就那么相互看着,两颗心跳就那么肆无忌惮的跳着。
外头鹅毛似的雪簌簌簌地落下来,许节林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似乎变得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因为现在的她除了眼前这对眼睛,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想不起。
在陷入晕眩的时候她感觉有一只手重重的搭在她的身上,被子从天上落下来将她盖住,她被一团暖意包裹,慢慢在温暖的火光边沉睡过去。
再次醒来时她首先感受到的是额头传来的重量,伸手摸了一把是一包冰块,然后自认为极有素质的她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脏话,她竟然因为照顾他把自己照顾感冒了。
因为闻到他身上的熟悉的味道,她伸手去一旁摸,但什么都没有摸到。
门似乎被打开,一张大大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醒啦,”
他没有半分愧意的坐在边上,轻车熟路的将冰块拿起,毛巾翻面,再重新覆上。
“所以我是被你传染了?”
许节林咬牙切齿。
“才不是,我醒来看你倒在边上,不感冒才怪。”
他端过一杯水:“喝吗?”
许节林点头,他更靠近一些想要将她扶起,她罢手表示不用,自己撑着身子坐起来喝了一杯水,薛惊鸿又跑出去端进来一碗粥:“你点的,我还没喝。”
“那你呢?”
薛惊鸿摇头:“我点了其他的,你先吃点把药喝了。”
许节林接过喝完,自己试了下体温,感觉自己手脚都发烫,她把被子掀开,看见自己的裤子被挽到小腿处,半截粉色的秋裤还露在外面,薛惊鸿又端了一杯水进来将药拿给她:“吃完自己夹温度计,你刚才睡着我不太方面……”
还未说完看到她死死盯着露出的小腿看,他笑了下:“许节林,你能交上我这个朋友真是撞大运了,你睡着叫不醒,又不能吃药,我只能给你物理降温……”
许节林盯着褚翠给她买的,上面映着深粉色玫瑰花的秋裤沉默了。
我那莫名其妙的老婆
许节林盯着褚翠给她买的,上面映着深粉色玫瑰花的秋裤沉默了。
薛惊鸿将药放到她面前:“先把药吃了,吃完再睡。”
见她不说话死死盯着自己的小腿,他反应过来什么坐下说:“许节林,看我。”
许节林僵硬着目光看他,薛惊鸿说:“如果上次你没在体育中心遇见我,你肯定会有性命之忧对不对?”
许节林点头,薛惊鸿继续说:“既然当时我救了你,我俩怎么说也算是在对方手里过命了对不对?”
许节林也点了一下头,薛惊鸿又说:“况且你今天还冒着大风雪来照顾我,可见我们都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对不对?”
许节林继续点头,于是薛惊鸿说:“所以擦手擦脚这种事既然是我的话,也是可以的对不对?”
看她没反应他将被子拉过来:“看着你生病什么也不做这样也不对对不对?”